洛秋玄既已打定主意要走,自不會再多做停留,最後看了一眼那座宮殿,目光又在觸碰到那條金龍時微微一頓,轉身帶著顧南樓便走。
那金龍似有所感,調轉龍頭看向洛秋玄離開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麼,碩大的眼瞬間又瞪大了幾分,調轉身子就要去追洛秋玄,卻被那從青蓮底部突然湧出的黑絲束縛住了行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洛秋玄與顧南樓的背影越走越遠,讓那金龍本就燃燒的怒火又再次多了三分
金龍長吟,仰天發出憤怒的咆哮,震的眾人耳中發聵,刺激的大腦陣痛欲裂,抱頭打滾,有在邊緣的弟子因著自己的痛苦和那金龍的掙紮掉落在青蓮池中,被那接連在一起的荷葉拖住,紛紛沉睡過去,仿佛是有人拘住了他們的魂魄,將其定在荷葉上一般
金龍奮力掙紮,那些勉強能在這龍吟中穩住自己的人,知曉自己這些不是那金龍的對手,想要離開,卻又被在掙紮中的金龍攔截,眾人無法隻得一起對抗的金龍,想要在它被那黑色絲線被困時將其斬殺。
黑絲在那金龍身上勒出一條條血痕,又被不斷那龍鱗割斷了一條有一條的黑絲,兩者相搏,顯然金龍更勝一籌,但好在那黑絲極多,金龍想要脫困也要耗費一些時間。
金龍吃痛,長嘯不斷,嚇癱的了附近山林的所有鳥獸,驚得那些個少有修為的靈獸四處躲散。
墨易見此試圖避開金龍從其他地方離開,但那看似四開的宮殿,沒有阻隔之物的斷崖,每每跳下去又會回到原處,如此反複,竟無一人能真的離開此地,最後無法隻能讓眾人試圖突圍,能走一個是一個,但傷亡亦是慘重。
而那邊被洛秋玄帶走的顧南樓還處在發蒙的狀態,幾次想要開口又都在他冰冷的目光中將話給咽了回去,好在洛秋玄急著回四重天與他不同路,在離開鬼穀地界之後便將他放下,嚴禁他以身犯險後匆匆離開
顧南樓十分乖巧的應了,直到洛秋玄徹底走遠,才收了笑容,狹長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條線,實在想不通,讓洛秋玄突然改變主意的緣由是什麼,又是什麼讓他走的那般匆忙?
但最讓他好奇不解的是,明明當時兩人就站在一起,他是如何收到消息的?是符籙的感知還是其他?
顧南樓想到洛秋玄曾經提過自己的親人中有一人用一張符籙來發號施令、管理門派的事,符籙輕薄易帶,又容易被忽略,若是控製的好,比飛鳥傳書還要快。
顧南樓幾乎在瞬間便篤定了那人是用此種方法給洛秋玄傳的信,心中無比豔羨的同時,又想著要如何讓洛秋玄也給他一張,好讓他有事無事和洛秋玄聊聊天,聯絡一下感情。
可惜洛秋玄走的太快,讓他還沒來得急問,更遑論是索取?!
顧南樓暗自咬牙,下次再見時,一定要纏著洛秋玄多要幾張符籙,若是可以最好能從他的四重天到自己的清風樓設置個傳送陣留著給他串門子。
隻是,眼下最重要的是……
顧南樓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胡須,在摸空之後又改為抹自己那光滑的下巴,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樣,繼而打了個響指,挺直了脊背,又往鬼穀的方向走去,熱鬧未盡,少了他這個觀眾又怎麼能行?!
還有最重要的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先幫洛秋玄看看自己的孩子長成什麼樣了,若是時,還好說,若是不是……顧南樓沉下眉眼,冷了笑顏,帶著絕殺的戾氣,再無一分在洛秋玄麵前的那份傲嬌與嬌嗔,亦無之前的嬉笑怒罵,縱使那張臉沒變,卻已覺不出是同一人。
所使不是,顧南樓不介意讓白隙爻再跳一次鳳凰台,徹底從洛秋玄的心上將其抹去!
顧南樓打了個手勢,一隻黑褐色的鷹隼從天而降,馱著顧南樓迅速向鬼穀飛去。
迎風而立,顧南樓感受著風吹過臉龐帶來的冰涼的觸感,春已至,天未暖,這片天怕又是一場風雲湧動了。
鷹隼翅膀煽動,速度極快,待他趕回鬼穀時,那被剛剛造出的宮殿樓閣已塌毀大半,而那些個魔族弟子已經驟減了一半不止,但鬼穀之人包括陸拾叁在內均無一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