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父與子(1 / 3)

洛秋玄從鬼穀離開,在半途將顧南樓放下之後,看似走的匆忙其其實很慢。

顧南樓的所言多多少少都入了他的心,隻是他自嘲的一笑他早已不會自欺,亦不會再僥幸的抱有任何希望。

卻又看到與她相關的人或是事、聽到她的消息時,心底深處湧起一股莫名的躁動,帶起綿延不絕蝕骨的恨和錐心刺骨的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那人對他的狠和無情。

這一股情緒起的不會太過突兀,自然的仿佛本就應該如此,若非是他修煉的弑天訣太過霸道不允許他體內其他力量的存在,怕是他也無法及時發現,壓下這樣的恨。

兩者相見,弑天訣終究是在他的體內盤恒太久,與他早已密不可分,與初來乍到而又綿延不絕的魂種相搏,占到了主導之位,甚是有逐漸將其吞噬的趨勢。

可魂種所連終究是他內心深處最割舍不下的東西,那是他曾經的執著,被他看得比命還要重的東西,多年都割舍不下。

弑天訣與魂種這兩股力量,一個攀著心髒,一個附著情,並非是誰贏誰輸的問題,而是他割不割舍得下問題。

鬼穀一行,所得頗豐,卻也不算愉快。但魂種的起伏生長卻是讓他摸到了些許的規律——起初並不在意,但那山崖處她給的那一劍,像是劃開了所有阻礙,讓那隱秘在他體內的魂種肆無忌憚的生長。

一念所化,綿延不絕,多年來的怨恨噴薄而出,仿佛是給它灌溉了仙丹秘藥,讓它瞬間長成參天巨樹,盤桓在他的體內,又隱秘藏匿,若非弑天訣太過霸道咄咄逼人,怕是他亦發現不了。

弑天訣就這般霸道的將那股魂種之力死死壓製,可就是這般,每每在遇見白隙爻或與她有關的人和事時,那魂種的力量便會無聲息的多上一分,心緒起伏大時會更甚。

這種隱秘的變動,從他被刺跌落深淵再爬起時便被他時刻注意,再根據弑天訣的異樣來判斷這魂種的起伏變動。

兩股同樣控製之力,相遇時也能給他帶來異樣的驚喜,比如弑天訣能夠吞噬魂種的力量,魂種卻隻能自保,而弑天訣所得之力竟比以往他修煉其他法訣融合後的力量要強悍數倍不止。

洛秋玄若是感覺不錯的話,這股力量之中有一股洪荒之力隱藏其中,雖說弱小的不值一提,卻還是讓他得了利。

洛秋玄幾乎不用懷疑,他體內的這枚魂種在煉製之時定然接觸過擁有洪荒之力的東西,或是它的主人擁有著這股力量。

這一發現讓他警覺之時,更是欣喜,小心翼翼的控製著弑天訣之力,去吞噬這股力量,縱使是在心緒起伏大時,也沒有忘記。

可終究有些東西是不可控的,那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東西,縱使讓他的意識處在薄弱的邊緣,稍不注意,便會被那魂種鑽了空子,不惜餘力的想要控製他的思想情感。

但無論是弑天訣還是這魂種,不管是誰得勢都會湧出一股又有生生不息之力,將他的這具肉體護的滴水不漏,仿佛是防著對方將其控製在扞衛自己的領土,又或是知曉一旦損傷了本體,不管是那一方勝都是一場空而已。

洛秋玄在一旁冷眼旁觀,又每每在意識到魂種的異動時提前運起弑天訣將魂種的力量吞噬,再將這般得來的修為運送到四肢百骸,五髒六腑,將神族血脈所的優勢充分發揮,巧妙的運用這三者之力,將自己的修為送到一個新的高度。

洛秋玄這一耽誤,便耽誤了半月有餘,終於在那片茫茫海域之中尋得一片安身之處,將自己在鬼穀之時魂種所長出的力量全部吞噬,隻餘那些恨攀附在心房之上,揮之不去,卻又不會在迷惑他的雙眼時控製他的理智。

洛秋玄想著大概便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但這恨終究是屬於人的七情六欲中的一欲,待得他的弑天訣煉製最後一層噬魂時便會被其吞噬,那時的愛與恨便都不會存在,無情於天地,隻會留下一個冰冷而跳動的心!

洛秋玄不想其他,隻求不被他人所控,成為他人手中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