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南山看著火兒那萌萌的樣子,彎下腰,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你也有心了,不過,你的血暫時還用不到”說罷看著火兒失望的放下自己的爪子,不由得安慰了一句“你的血可是有大用的,輕易可用不得,這樣吧,若是這小友的血不夠,再用你的如何?”
火兒偏著腦袋看了小白一眼,然後十分鄭重的點了下頭,隻是她此時是鳳凰形態,這般模樣讓人看了忍俊不已。
水南山笑了笑,看著那些搖曳的曼珠沙華,又看著白隙爻此時的模樣的,不知想到了什麼,有一瞬的失神,片刻之後才看向小白。
小白對上他的目光,用力將頭一點,抬起胳膊在手腕處狠狠一劃鮮血瞬間湧出。小白蹲下將手腕放在白隙爻的唇邊,另一隻手微微掰開她的下頜骨,唇瓣打開,這血便不受控製的、猶如一條直線般全部湧進了白隙爻的口中,甚至不用吞咽就已經到了她的腹中。
這般的模樣仿佛是久渴之人好不容易的道甘露一般,有些迫不及待的急切,而白隙爻的身體在這一刻便成了那一碗的甘露,迫切的讓小白都要懷疑,這血是不是自己的。
水南山卻是沒有半點的意外,靜靜了看了一會之後,又將目光放在了四周,一片的死寂枯萎沒了生息又在這短短的一瞬恢複成了盎然的生機,綠樹紅花,山清水秀,無一不美的動人,綠的青翠。
而他深處其中,竟沒有感到半點的虛假與夢幻,一切真實的讓忍不住懷疑,更掩飾不住內心的震驚,不知這生機的來源,更不知這反複的緣由,若隻有一個冥界亦太過牽強。
造物之術堪比始祖父神,這般的大能,讓他不得不疑。
這一處的空間,不單單是須彌芥子疑惑是幻境,而是真實的,可與外界平行的世界,雖隻是初成,卻已可以窺探到日後的景況。
此時的水南山不得不承認洛秋玄眼光比之那所謂的天地姻緣與洛河為他找的女子強上一倍不止,假以時日,這些人,甚至是包括他,怕也隻能望其項背——若她真能成的話!
水南山的心中突然湧現出一股萬丈豪情來,讓那死寂的心間湧現出一陣澎湃的動蕩,有對這一片空間大成時的期待,更有即將看到那三十六重天重鑄時的熱血。
藍天白雲,在驕陽的映襯下是那般的純澈幹淨,偶爾閃爍的光芒的帶著絢麗的色彩,綻放在天際,猶如迷途之光,煜煜生輝。
那不斷蔓延生長的曼珠沙華,在蔓延到溪邊時終於停下了腳步,一汪的清泉,似是從山上留下,又似從地底湧出,與曼珠沙華相接綿延十裏,有十裏曼珠沙華。
而另一處連接之所順著山脈望山乃是曾經鳳羽山精魄所在的地方又被造出來的另一座的鳳羽山,通過山麓望山,進入山脈深處是那一處曾經裝著鳳凰血的清流,那一處的花,亦是嬌豔紅火,纏繞了整座山脈的清流,是白隙爻曾經說過的有情花——癡願花。
此時隨著夢境的生機的恢複,那之前被白隙爻放入這片清流中的魔教魔君陌涯,也從他的伴生魔蓮中悄然出現——之前在白隙爻危機時,這夢境中的所有生機在自願補給給白隙爻時,那與陌涯一起誕生的伴生魔蓮便將陌涯卷進了煉化之中,蜷成一個繭,深埋在這清流的最深處。
——伴生魔蓮,早在沈黎一決然赴死之時,就已交還給了陌涯,又在此時成了他的保護傘。
夢境中所有的一切都恢複如初,隻白隙爻還未醒來,隨著血液的流逝,小白的唇瓣逐漸失去了顏色,麵上慘白不已,但他仍倔強的沒有退縮半步,小小身軀蘊含著無限的能量,又帶著失血後的本能的輕顫,那模樣看的人震撼不已。
但水南山始終都沒有開口讓他停下,他身體裏的血順著手腕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湧進白隙爻的身體,讓白隙爻的麵色終於有了些許的紅暈,那張死寂的臉上也有了些許的生氣,如扇般濃密卷翹的眼睫微微輕顫,仿佛隨時都能睜開一般。
然而,這一顫卻是讓小白等了許久都沒能等來那雙眼眸的睜開,也讓小白從最初的驚喜慢慢到失望,再到堅毅的決絕,沒有絲毫停歇的為白隙爻輸送血液,直到他的麵色慘白,身體酥軟到無力也沒能等來那雙美麗的雙眸睜開,而他亦不肯將手腕撤回,瘦小的身體軟軟的歪倒在一旁,手臂從白隙爻的唇瓣滑開,想要再次舉起亦如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