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那喪屍一般的人,則被他一腳給踹進了大火之中,散發的惡臭與黃膿的身體,在進入大火的瞬間轉換成一幅畫,正是當初洛秋玄交給那村長的畫。
之後的畫麵不過是各種風景的轉換,有洛秋玄見過的,也有沒見的,最終被一片雪白覆蓋,而後便是無盡的黑暗。
洛秋玄將手收回,眉頭微微蹙起,還有些地方沒有想通,與光卻見白隙爻已將手探入的阿簡的懷中,差一寸便能摸到那被燒焦的紙片,洛秋玄一驚,伸手一把將她的手抓過,厲聲喝問“找死嗎?!”
白隙爻此時才似回神一般,怔愣的看著他“我聽到有人哭,他在喊我……”那聲音聽在她的耳中就猶如自家的孩子喚母一般,讓她尤為心疼與心酸,勾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母愛,不自覺的便有了下意識的動作
鬼哭哀,喚母!
洛秋玄目光一厲,冷冷的看向阿簡的懷中,心中閃過一抹後悔,卻又很快的被他摒除,拉著她警惕的往後一步步退去,另一隻手中卻是已經握住了神霄劍。
白隙爻見他的嚴肅的模樣,心中一凝,那雙瀲灩的鳳眸之中的迸發出的一道的紅光,看到的卻是的那被洛秋玄幻化出來的白淵的眉心正有一條線與洛秋玄緊緊相連,而那坐起、似是沒有知覺的阿簡卻是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倒下,與其融為一體,眉心處的那道線在一點一點的往過收縮。
白隙爻一驚,越過洛秋玄上前,以手為刃去斬按條線,卻是紋絲不動,不由急切的對洛秋玄喊“快,打散神識!”
洛秋玄一頓,手中的劍直接斬在白隙爻斬過的地方,卻見那條線猶如女散花般四散開來,將洛秋玄層層圍住,化作一個個的光點,環繞在棺槨與他的周圍。
洛秋玄隻覺得腦中一陣昏聵,仿佛又什麼東西在流逝,同時亦在腦中的響起一道聲音,若是他所記不錯的話,那聲音正是屬於阿簡“你心中有恨與怨,吾亦是如此,何不轉而為一?日後你我不分彼此——你的便是我的,我的亦是你的。吾會用對吾妻子的愛,來填補你對她的恨與怨,定不欺她辱她,隻會愛她寵她,如此便也不用再糾結,豈不是更好?”
罷不待洛秋玄回答又道“你我之前的便能契合的很好,此時定然也不會排斥,且她就在身邊,亦不用再去尋找,從此神仙眷侶,逍遙自在,再也不會有他饒打擾、阻擾!”
這話落在洛秋的耳中,讓他怒火中燒,幾乎沒有想,神脈之力便已轉換,直擊那個回蕩在腦海中的聲音,隻是這樣的攻擊顯然對他並不奏效,反而激起了他的怒意,冷諷道
“在你將她畫入畫中,又與我的妻子合為一體時,她便已是我阿簡的妻子、易兒的母親,你是阻擋不聊,又何必發怒?你我一體,妻兒共享不就是倫之樂?”若是白隙爻與洛秋玄沒有下來,就此繞過這兩座墳,他完全可以在無聲息中悄然吞噬了洛秋玄的神識,在設法得到他的肉體,如此他便就是洛秋玄,再也不用龜縮在此處,日日受盡煎熬,回憶起那段錐心刺骨的往事,借此逃離此處,不再受那怪物的控製驅使。
但白隙爻聰明,對洛秋玄的關心超過了一切,因而能夠感受到這裏對洛秋玄的威脅,從未才發現了他的存在,有了現在的一幕。——按理阿簡應該憤恨白隙爻的這一行為,卻因著喜歡白隙爻的聰明,摒棄了那最初被發現打擾的怒意。
“所以你在竊取我記憶之後,又故意將其留下,就是引我出手?就連你的過去亦是故意給讓我知曉的?”還有那幾次對白隙爻追念是否也因他而起?
洛秋玄的聲音冷的刺骨,頭部的刺痛沒讓他失去理智,反而更加清醒,任由對方吞噬自己的記憶,一點都不著急。
阿簡得意的笑聲再次響起“不錯!我在這裏呆了無數個歲月,也遇到了不少的人,但無一不是自私自利的無恥之徒,無一人如你我一般,有深愛的妻兒,又如寶如珠的疼愛著,甚至可以為餓他們去死——縱使你現在心中有怨與恨,也是因著深愛!”如此洛秋玄便是他最好的寄宿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