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轟然一聲巨響,體內血氣翻湧,湧上來的是那股濃烈的鐵鏽的味道,又被她死死的壓在喉頭,不敢放出絲毫。
耳邊是墨姬那冷漠而又清冽的話語,不是對她所,卻讓她心膽俱裂“既然她這般配不上你,你又何須這般護著她?不如將她棄之,留下來陪我如何?你放心這裏有我千百萬年修煉出來的精靈,定然為你覓得最佳伴侶”
白隙爻猛然瞪大了雙眼,迎上了洛秋玄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配不上?恍惚中有人過她的不配,那時在她最狼狽無助的時候,在燈火昏暗的偌大殿堂中隻有她一個人,孤寂而又無助,卻又承載著那噬心的誓言!
不,不是這樣的,時間情愛有千千萬萬,並非隻有他們以為的這一種,並非……她逐漸勢弱,她也想勇敢,與之相守的,可是沒人給她機會,從始至終她都賭不起!
她終於敗落下來,沒有再試圖從那雙能將她推進深淵的眸子找尋答案,玉指揪著他衣襟“不能應她的,哪怕你真的厭棄我,也不能應她!”
洛秋玄看著她眸中的急切與慌亂,輕嗤一聲“在你心中,我就是這般拎不清?”
白隙爻的手指猛然握緊,將他胸前的衣襟都揪得變了形,強自鎮定的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隻希望你能好”
洛秋玄勾唇,滿是譏諷的看著她“所以你便能將我給他人?還是你哪來的自信,認為本帝會為你傷春悲秋?嗯?!”
最後一句他的咬牙切齒,若是可以,更恨不得能將她掐死!還有什麼忘記!
洛秋玄隻覺一口氣憋在胸膛,怎樣也下不去,讓他周身的其他又冷冽了三分“你放心,本帝從未將你記起,若不是因為你再次出現在本帝麵前!那十七年本帝過的不知有多好!”
話雖這般著,可那收攏的雙臂卻未有一刻的鬆開,話語惡劣卻絲毫沒有要回答那墨姬的意思。
墨姬見他二韌語如嘲,清理淡雅的麵容上揚起一抹冷笑,還以為他們情比金堅,原來不過是徒有其表怨偶罷了。
她為洛秋玄感到的不值,更不願這樣的一個人有白隙爻這樣懦弱的道侶,以為是為他好,卻不知這樣的好又有多傷人?
這一刻僅僅因著白隙爻的那一句,以及她之前的那句失去,徹底將這墨蓮妖姬的怒意點燃,將她心中那人最後的“拋棄”與白隙爻重疊,滿腔的怨就那麼蓬勃爆發,看著白隙爻的眸子都隱隱泛紅。
終究是她吸入了太多的汙穢之氣,沾染了那些陰鷙的東西,讓她失去了本性的聖潔,變得陰晴難定,一旦點燃了心中的戾氣,便坐地成魔,渾身都是肅殺之氣。
棄了白隙爻,留下來陪她!
這是她此時的念頭,帶著不容質疑與反駁的強勢,仿若洛秋玄若是不同意,她便立即化成魔,將這兩人在她麵前直接撕裂一般。
藕絲如墨,在水底蠢蠢欲動,清澈的眸子,被染上了他色,陰鷙如刀,帶著陰森的光芒“如何?本座的提議你可要的考慮?”
她抬手幻化出一個又一個的女子出來,每一朵墨蓮之上都站著一個妙齡少女,狀態各異,容顏各色,或清麗,或嬌豔,或妖魅,或端麗……各有千秋,個個不俗,甚至還有一位與白隙爻的容顏極像,雖不及渾然成的美,卻也像了七分,端莊溫婉之中又透著幾分的清冷,與十八歲之前的白隙爻極像,更或者是像極了那個夢境中的白隙爻。
洛秋玄抱著白隙爻的手臂驟然縮緊,關於那個夢他始終沒有忘記,不管他與白隙爻如何糾纏,如何清楚的知曉眼前人便是他要尋的人,都不能否認,再見後的白隙爻從未給過他夢境中的溫馨,以及他想要的愛戀。
他的目光的從那人身上轉向白隙爻,目光沉沉,嗓音微啞“白隙爻,你從未給過我想要的!”
白隙爻心中咯噔一聲,猛然捉緊他的衣襟,繼而又覺不夠,伸出手臂攀上他的脖頸,有些慌亂的道“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