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此時,降草才猛然想起白隙爻曾答應幫它化形的事,隻是它還沒給回話!
完了完了,她會不會也如它一般記仇、因著它今日的衝動不會幫它了吧?
降草在這一刻陷入了糾結之中,亦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後悔的煎熬,揮舞著枝葉想要問陸拾叁討個話,又猛然想起自己現在還為‘魚肉’的被捏在陸拾叁的手中,不免又是一哆嗦。
陸拾叁不是洛秋玄,沒有他對降草的了解以及默契,見它的身子抖還以為是不服氣給氣的,當下就挑了眉“吆,氣性挺大,就是不知這忍痛能力如何?讓本少主看看”
著壓根就不給降草反應的機會,手上已用力那片青翠的花瓣便被他給輕鬆的摘了下來,隻不過他在摘之前十分有先見之明的在那花瓣的根部灑了下麻藥,可謂是摘的不痛不癢。
花瓣到手被他收入納戒之中,手指輕劃又不動聲色撚上了與其相鄰的青色的花瓣,想著要不要將這片花瓣也給一並取了。
目光在那五色花瓣上滑過,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花有五瓣才和諧,四片花瓣總歸是怪異了些。
正在他猶豫著要不要下手時,那被他捏住的花瓣微微動了下,成功的引起了陸拾叁的注意,隻見花盤收縮,那餘下的幾片花瓣自主移動,填補了他摘走的那片花瓣的空隙,重新劃分歸納,每一片都有自己極佳的位置,組合起來又是一朵新的花。看的陸拾叁驚奇不已。
而正是因著他好奇導致了手下鬆懈,讓降草逮到了機會,強硬的從他手中掙脫,為自己找了個自認為安全的距離,根莖抖動,瞬間將枝葉張開,那一片片葉子豎立起來,猶如一隻隻鋒利的利爪,催動著四周的靈植瘋狂的生長,讓它安全的護在正鄭
陸拾叁看的頗有意思,便站在那裏沒有動,任由那降草剩餘花瓣發出耀眼的光芒,籠罩在他的四周,遠遠看著猶如一個彩色的罩子罩在陸拾叁的周圍。
而那些快速生長的靈植也瞬間爬滿整個院子,而那靈活探縮的枝頭,就如地心石內,扶桑樹上洛秋玄所遇到的那些融入靈蛇一般有能自動伸縮的藤蔓一般。
降草被他氣壞了,縱使是被下了藥,那賦神通的流逝以及那微弱的痛感,依舊能讓它知曉,這可惡的人類對他做了什麼,又或者他從一開始就認出了它的身份,覬覦自己的花瓣,才故意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轉移了它的注意力,讓他得逞!
降草既惱且恨,渾身上下都燃燒著熊熊怒火,恨不得將陸拾叁扒皮剝骨。
也無怪乎它會這般,僅僅隻是洛秋玄取它一片花瓣可能疑似是給白隙爻用,它就已將有著親近之感的白隙爻恨之入骨,幾次三番找白隙爻麻煩,見縫插針的想要白隙爻好看。
更何況是陸拾叁這從未蒙麵、且一來就讓他吃癟的人?最重要的是還是陸拾叁親自下的手?這仇怨拉的不是一般的重,因而它出手便沒有絲毫的保留。
隻不過,是遷怒也好,不講理也罷,這降草終究又將白隙爻給恨上了——想著若非是白隙爻它又怎會去招惹眼前的這個煞星?若非是她,它的主人又豈會被贍那般重?(雖然這隻是它的猜測!)
總歸是在看一個人不順眼時,這個人無論是做什麼在它的眼中都是錯。
陸拾叁在降草出手之前,在白隙爻與洛秋玄所在的房間外設了個隔絕大陣,因而這外麵的動靜絲毫傳不進屋內,也不會擾了白隙爻。
看著那鋪蓋地湧來的植被藤蔓,陸拾叁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想著這降草作為鳳凰最早的口糧的提供者,可以將其留給火兒,以助她早日化形,隻不過這前提的條件是將這脾氣頗大的降草給收服了。
陸拾叁並不知曉洛秋玄已經從那預知中知曉了火兒的存在,可就算知曉也不會將希望放在洛秋玄的身上,畢竟在他的心中,洛秋玄還是恨著白隙爻的,還是恨入骨髓的那種,雖然這其中有著那魂種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