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盼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心髒被千軍萬馬踩踏活的感覺是如此的痛苦,她到底是個有血有肉的人,她無法承受。
血一倒湧,暈了過去。遲禦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攬在懷裏,把她抱到沙發,看著她如此蒼白的臉龐,他低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
把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叫上夏天,送到醫院去。
………
醫院的長廊。
遲禦負手而立,這場雪終於是停了,外麵一片的白,寒氣很大。
他沒有穿外套,夏天拿了一件過來,他套上。
“遲少,警方那邊已經打好招呼,這件事情不會泄露。”
“嗯。”他點頭。
“左小姐這邊……”
“這不需要你管,去聯係淩錦風,做好公關事情。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到網上,還有聯係我的助理,讓他先法務。”
關於孫眉的一切都會是左盼的,他會給左盼。
“是。”
遲禦穿好衣服,夏天去忙。剛剛他的電話打進來,接通,是家裏的管家。
“少爺,老爺才剛剛出院,家裏一會兒會來政客,您……”
“沒空,今天不待客,讓他們回去。”
“可是……”
遲禦已經把電話給掛斷,進病房。手機切換到靜音模式,床上的女人還在昏睡當中。
他站在一旁看著,這張臉好像怎麼都看不夠。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都喜歡看美好的東西,無論是人還是景。
左盼,名副其實的蘭城沒人可比的美,美的通透,美的讓人魂牽夢繞。
不柔弱,縱然是昏迷睡著,那神韻之間也不見半點弱不禁風,擰著眉頭。可越是這樣,越是容易鑽進別人的心髒,敲打著別人。
很多時候,人的過份堅強才真正的惹人心疼。
他坐下,在床邊,凝視著。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醫院裏麵有暖氣,所以被子都不是很厚,手才剛剛放過去,她肚子裏的孩子好像感覺到了什麼,於是一腳踢過來。
遲禦這是第一次感覺到孩子的生命力,很神奇。
手心被踢的有些發癢,於是群回手,眸裏有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
左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屋子裏昏昏沉沉。窗簾和門都關了,一瞬間讓她很是恍惚。
坐起來,去洗手間,出來打開窗簾後,屋子裏一下子大亮,她渾濁的意識才慢慢的清晰………
大腦發疼。
左盼是一個比較殘忍的人,她很想讓自己很快接受這個事實,但奈何,意識還是會反抗。
回頭,沙發上還有遲禦的衣服。她無視,穿好自己的衣服,出去。
夏天守在外麵,見她出來,忙去問,“左小姐,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
“不用。”
“你不……”
左盼一個眼神瞟過來,夏天住嘴。兩人進電梯,下樓,左盼直接去車裏。
夏天隻好開車,去的是殯儀館。
去的時候,夏天給了左盼一個口罩,她戴上。殯儀館人不多,但去的人都是痛苦難過,臉上總會有一些淚。
左盼從頭都沒有哭過……
孫眉死的時候很優雅很美,她的心裏到底是沒有辦法忍受自己這突如其來的遭遇,她美,她風光。
……
一晃就是三天,孫眉也已經下殯。左盼也三天沒有睡好覺,三天沒有好好吃飯,遲禦也三天沒有回遲家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