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護士很親切,他在這裏住了這麼久,也都認識了。
遲之謙客套有分寸,“你們打電話到小希那裏去了?”
“對啊,我們在勸你的時候,你幹嘛要笑!”哼。
遲之謙又笑了,很溫和,“以後多和她聯係,關於我的事情,都可以告訴她。”
兩個護士麵麵相覷,這是幹嘛喲?
遲之謙笑容深邃,多餘的話便不用說了,不需要說得太滿。回頭,到病房。
……
淩小希自從回國後,熬夜的次數挺多的。她一直是養尊處優,一切都不用操心,現在算是把以前沒有經曆過的職場酸甜苦辣了都經曆了一遍,當然,這還遠遠不夠。
她是接班人,公司裏的人都認識她,便無法從低層做起了,位置也不算是太好,一個市場部的助理,好大去年在白林縣實習了幾個月,也幸虧學習了,不至於特別吃力,隻是要多花費一些時間而已。
回來的一個月的時間裏,她過得前所未有的充實。這些都是她應該做的,起來的時候,眼晴很腫。
她的時間不多,也沒有辦法做太多的處理,頂著一個腫眼泡去上班。工作特別忙的時候,她就住在陽光以北。
這是她和左盼的小窩,這一輩子都是兩個人的小空間。
買了東西,在路上,一邊開車一邊吃,這項技能也是最近才學的。到達公司,她工作在商場,所以每每進去的時候,她都會從大門擠進去,瀏覽一番,到達辦公室。
辦公桌放了一束花。
近二十來天的時間裏,她都是第一個到,辦公室空空無人,這束花就顯得……很突兀。誰來過?
卡片上有手寫的鋼筆字:你恰似一抹嬌陽,照亮了我的寒光。
她:……
這話聽來還挺文藝。
收花這種東西,對於淩小希真的……
曾經收花也收到了手軟,隻不過比較單一,都是玫瑰。那時候,送她花的人,腦子還是一根筋,不懂得變通,好像隻知道玫瑰。
現在這一束,是睡蓮,很美,但也隻是美罷了,禁不起她心裏的波瀾。這句話她還挺喜歡,拿下來,把花拿出去正好保潔阿姨經過,拿過她,放在保潔阿姨們的辦公室吧,用來觀賞就好。
“淩小姐。”有人叫她。
回頭,見是她的直屬上司,謝曉峰。名字有些普通,但是個人簡曆不普通,複旦雙碩士學位,曾去國外留過學,其實呆在這個商場上班,其實有點屈才。
職位也隻是一個經理。
“謝經理。”
他著一身淺藍色的襯衫,看起來格外的柔和,他看了眼抱著睡蓮跑遠的阿姨,眼眸微轉,“花挺漂亮的。”
“確實。”
“不喜歡?”
嗯?這麼問是什麼意思,該不會這花是他送的吧?在她的印象裏,這種學霸很含蓄內斂,總覺得不像是會送花給女孩子的人,而且他們才認識一個月,彼此還很陌生。
“很漂亮,但……不該接受的便不能接受,談不上喜不喜歡。”
謝曉峰若有似無的笑了一下,“確實,不該接受的便不要接受,這種花以後不要再送來辦公室了,上班吧。”
語調比較冷硬。
其實在他的身上,能夠看到許多以前遲之謙的影子,看似溫和、平易近人,對誰都好,又很有耐心。但是細想一下,他又對誰都不好,情緒也不會有太大的波動,基本保持在同一個平行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