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疼得直不起腰來,吟安隻好扶著牆壁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走沒一會兒便出了一身冷汗,被風一吹,胃痛的感覺越發明顯。
完了完了,她該不會要疼死在這裏吧。
靠著牆壁,吟安想著讓胃部的抽搐好一點再繼續走,麵前卻突然出現一雙雪白的靴子,再往上看,什麼都沒看到,因為她直接就疼暈過去了。
段千山一臉冷漠地看著這個半夜不睡,不知道在這裏幹什麼的人直直地朝他栽來,手下意識伸出手去接住,入手卻是一陣冰涼。
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她臉色異常蒼白,眉頭都皺到一起,露出痛苦的神色來,鬢角也是出了不少冷汗。
這是又病了?
“段千山,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大半夜不睡覺你叫醒我幹什麼?不知道被突然叫醒我是會折壽的嗎?”玉長情一臉憤怒地指著坐在桌邊的段千山。
他剛才睡得好好的,沒想到有人突然踹門進來,直接就把他從夢中驚醒,等他穿好衣服從裏屋出來,便看見罪魁禍首正坐在他屋子裏,臉上絲毫沒有一點擾人清夢的愧疚。
“幫她看看,”段千山瞥了一眼被他放在軟塌上的吟安。
玉長情順著段千山的眼神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一臉蒼白的吟安。
“我說,你帶個女人回來就回來嘛,怎麼也不好好對她,三天兩頭就生病,你又虐待她了?”
段千山聞言掃了他一眼,嚇得他趕忙噤聲,乖乖跑去幫吟安看病。
雖然他是神醫沒錯,可是他手無縛雞之力啊,在絕對的武力麵前該妥協還是要妥協。
“好痛......”
“她怎麼了?”段千山聽到了吟安的叫聲,眼神跟著沉了沉。
玉長情邊搭脈邊說:“還能怎麼了,這兩天不是你叫全府的人一起吃蘿卜的麼。”
段千山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字麵的意思,蘿卜為寒涼蔬菜,陰盛偏寒體質者、脾胃虛寒者不宜多食,她身體本就不太好,加上身上的傷剛好不久,你叫她吃蘿卜,難道不是打算悄悄弄死她?”玉長情說著,看著段千山的眼神都變了,“你不會真的是這麼想的吧?”
說著,不待段千山說點什麼,玉長情整個人直接退到了門口,“我說啊,大夫的天職是救死扶傷,可不是助紂為虐,你要弄死她自己動手就好了,可不要找我。”
段千山冷冷看了他一眼,“我要殺人用得著這麼麻煩?”
“對哦,”玉長情恍然大悟,把踏出門口的半隻腳收了回來。
“痛......”這時,躺在軟榻上的吟安整個人縮成了一團。
“你要是再不讓她閉嘴,我倒是可以考慮殺個人給你看看,”段千山語氣淡淡,卻莫名帶著幾分肅殺之意。
“別別別,我治還不行嗎?”玉長情趕忙把自己的醫藥箱翻找出來。
他是受到威脅了對不對,做大夫難,做有名的大夫更難,做段千山手底下的大夫更是難上加難。
在吟安身上施了幾針之後,眼見著吟安的神色稍微放鬆下來,段千山的眉頭才不知不覺的平緩一些。
次日,吟安是在自己的屋子醒來的。
奇怪,她昨天不是胃痛得不行,出門想去找玉長情幫她看看麼?現在胃倒是不痛了,難道她是自己看完之後又走回來了?
思索無果,吟安也不多在意。
隻是在午飯的時候,她驚喜的發現飯菜不再是蘿卜宴了,而是恢複了往日的夥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