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聽到聲音,吟安才推開房門,進屋後一眼便能看到段千山倚在床上,手邊拿著一些書信,看樣子是在忙藏閣的公務。
“先喝藥吧,”吟安端著藥走到床邊,在看到那一堆公文的時候,眉頭不禁皺起。
之前看他好像很悠閑的樣子,沒想到忙起來卻是這般沒日沒夜的,自他醒來以後,有空便開始處理穆百接連送來的公文。
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段千山不由皺了皺眉頭,目光落在吟安遞過來的那碗黑乎乎的藥上,倒像是在看仇人似的。
“良藥苦口,喝了藥你的身體才能快點好起來,”吟安自然是知道他討厭喝藥的,以前還以為他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沒想到卻是極怕吃苦的東西。
“這裏有些玫瑰幹,你喝完藥吃一點就不苦了,來,把藥喝了。”
穆百一腳踏進屋子的時候,便聽見吟安用哄小孩的語氣在勸段千山喝藥,而那個小孩......呃,他家主子露出了滿臉抗拒的神色,但最終還是把那藥給喝了。
“給,”見他喝完藥,吟安拿了一塊玫瑰幹遞給他。
段千山垂眸看了看,就著她的手就去吃。
手指突然被什麼微涼的東西碰到,吟安的手輕微抖了抖,而後若無其事地收了回來。
“主子,”見段千山喝完藥,穆百才慢慢走了進來。
“都準備好了?”段千山的眉頭微微皺起,這藥,似乎一日比一日苦了。
“是,東西都準備好了,明日一早便可出發,”穆百回道。
“出發?要去哪裏?”正要離開的吟安聽到這句,停下腳步來問道。
“哦,與大金國簽訂正式協約的時間就在十日後,到時候主子要親自到場才行,”穆百解釋道,怕吟安不懂這些,還特意又補了句,“大金是上明國的鄰國,這幾年總是派兵騷擾上明國邊境的百姓,今年年中被朝廷派兵收拾了一頓,提出要簽訂兩國盟約的建議,所以皇上就派主子負責這件事。”
吟安聞言沉默了,與大金國簽訂盟約的事之前便聽他們說過,想來也是十分重要的事,可是段千山的身子還沒有好全呢,這會兒上路要是影響到他的傷勢怎麼辦?
“怎麼?不想跟本座去?”段千山將吟安的猶豫看在眼裏。
“不是,我是......”擔心你。
話到嘴邊,吟安還是收住了,轉而說道:“我想跟於泊他們道個別可以嗎?”
看著吟安小心翼翼請求的眼神,段千山眸色深了深,轉過頭繼續看手中的書信,丟了一句“隨便你”出來。
“那我現在就去,”說著,吟安端著藥碗離開了。
“穆百,”段千山看著吟安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突然說了句,“把東西搬上馬車,下午就走。”
“啊?主子你不是說明天走的嗎?”穆百不明白自家主子為何會突然變卦,這種事以往沒有發生過的。
“此去大金還有不短的路程,若是路上出點什麼意外耽誤了行程,導致本座不能及時到達大金與大金王麵談,兩國締結盟約就此破裂的罪名,你擔得起?”段千山輕輕瞥了穆百一眼。
穆百......
的確是擔不起,那改日程就改日程嘛,幹嘛要這麼嚇唬他,而且當初是誰在快要到大金的時候突然轉了方向到這興汮縣來的?要是不來這裏,他們早就到大金了好不好。
不過,想歸想,這些話他是決計不敢說出來的,領了命令後立馬就下去準備了。
......
“什麼?你要走?”司徒珩聽到這個消息,急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相比之下,一旁坐著的於泊和華風便顯得淡定許多。
“不會吧?難道你們都知道了?”猜想可能是這個原因,司徒珩立馬耷拉著腦袋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