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割腕(1 / 2)

聊到這兒,窗外竟簌簌的下起了雪,粉沫兒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往下撒。

外頭行人驚訝的揚起頭來,用手捧著,歡笑喜悅。

侍者端著菜盤,一一將鵝肝醬、熏鮭魚、奶油雞酥盒、局蝸牛等前菜放到黎昔跟江丞麵前。

江丞看見她杯中的咖啡已經不再冒熱氣,吩咐侍者,“再來一杯美式。”

“好的,先生。”

黎昔聽完他講的故事,沉默的用調羹攪拌杯中冷掉了的咖啡,這件事,她也曾聽米雅提及過,隻知道那個人在她心裏紮了很深,至於後來如何,大概是不了了之了,反正米雅再也沒有主動講過他。

但她不知道,那個人竟是江丞。

“後來呢。”她停止攪拌,接過侍者再次遞上的熱咖啡,同時遞上的還有一個小紙條,紙條上是米雅的字跡,伴著一個抱歉的表情圖案。

內容是:黎昔,可不可以對他溫油一點555555。

這個家夥!

就知道她是烏龜般的慢性子,同樣也有烏龜的天性,一遇到事就習慣的縮起來躲起來。

這樣的她,卻更讓人忍不住想要去關心照顧。

後來……

江丞隔著鏡片看著那一道米雅最愛吃的鵝肝醬,可惜那個小傻子不敢見黎昔怕被她教訓,現在隻怕還躲在他車上吧。

想著,他朝外看去,隔太遠看不見車內的她是何表情,但一定是很緊張的注視著他們的。

“那天好像也是下著這樣的雪。”

他臨時接到養父的電話,通知他回去一趟,他可能不行了,醫生已經盡力了。

江丞是個孤兒,在中國出生卻因為好心的尤倫斯夫婦而得以從孤兒院離開,被他們帶往美國。

從此在那邊紮根生活下來。

“在我十歲那年,我養母又收養了一個養女,那個養女也是中國人。”

從此,江丞跟小他十歲的妹妹以及養父母度過了很長一段歡快的時光。

但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養母在我大學畢業那一年突然查出患了癌症,從發現到死亡不過短短半個月的時間。”

“養母走後,養父的身體也每況愈下,我想這是和他們多年的恩愛感情有關,另一半走了,就像帶走了他餘生所有的歡笑快樂,在我還沒來高盛之前就查出他患了嚴重的抑鬱症。”

“我跟妹妹都很擔心,但他自己沒有生存的意誌,中途還因過馬路被撞傷,受傷的是顱部,一個人在家的時候經常頭暈倒地,令人擔憂。”

其實,他也早就知道養父的日子不多了,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黎昔靜靜聽完,捧起咖啡暖了暖手,“這跟你與米雅之間有什麼關係?”

江丞眉宇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楚,他嚐了一口鵝肝醬,失神片刻才繼續往下道,“在我養母去世後我妹妹開始變得叛逆,經常跟學校那些壞男孩兒在一起玩,我養父出事前她曾有一次徹夜未歸,但我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後來才知道,她那晚喝醉被幾個白人拖到巷子裏侮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