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國華麵色鐵青對視他,想說什麼又不想當眾吵丟自己的顏麵,隻是轉過頭去在言語上安慰了趙母以及趙伯父趙立後就稱自己有事要先走了。
“周一我就要看見股權轉移到我名下的文件,包括我父親的職位也由我替代。”趙立對陸國華的背影鄭聲宣布,倒也沒有說什麼威脅的話,但意思大家心裏明白。
曹景業氣的罵罵咧咧,跟在陸國華後麵追究這件事去了。
他們一走,人也漸漸散了,到最後竟隻剩下他們幾個人了。
“趙立,阿姨身體不好我先扶他回去了,你跟錚哥兩個聊吧。”姍姍懂事的扶著趙母道,看向趙立的眼中有擔憂和心疼。
趙立啞著嗓子應了聲,“恩,你們先回去吧。”
“立子,多陪一陪你爸……”趙母說著又要哭出聲來了,拿手掩鼻抽噎道,“你爸一個人,孤單。”
趙立沉重的點頭,眼眶邊緣有腥紅的顏色,“媽,你放心,我知道。”
趙合賢也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萬語千言想說,最後隻用力抱了他幾下,“立子,要爭氣!”
“恩。”
陸廷錚吩咐司機先將趙母送到醫院複查身體,等車走後才返身回到墓園,來到趙合德的墓前。
走到時,他頓在了原地。
墓前,趙立壓抑的將拳頭緊緊抵在嘴唇前克製著差不多快崩掉的情緒。
他一直盯著趙合德的遺照,一直盯著,眼中血絲也有增無減。
風,涼颼颼的吹過,吹起了幾片雪花落在他頭發上,那樣悲涼。
陸廷錚跟他一塊兒半蹲在墓碑前,望著黑白照片上熟悉的麵容,一圈一圈將自己脖上的黑色圍巾解下來,然後,套在了墓碑之上。
這樣,趙叔就不會冷了吧。
“還記得我們高三那年嗎?連續下了一個多月的雪,忘了是你還是我心血來潮說去滑雪,跑到小梅山上拿雪橇就從山頂直衝衝的往下滑。”
“後來,我摔骨折了,你為了救我一隻手也脫臼了,兩個人絕望的山底等了大半天,等到天都黑了。”
“趙叔是下半夜才發現我們的,他將我們帶走的事我記不大清了,我隻刻得事後他想教訓我,可拳頭舉起來半天卻舍不得砸下,後來倒是把你一陣胖揍。”
說著,陸廷錚笑了,從不知在雪天回憶往事也會感到一絲溫暖。
趙立也笑了,很難受的笑著,眼眶泛紅就像很久沒有眨過了,他舍不得眨,隻想再多看幾眼父親,“從小到大你犯了錯,挨打的就是我,我有時候也懷疑你是不是真像流言那般是我爸生的。”
“臭小子。”
陸廷錚朝著他腦袋拍了下,隨後緊緊擁住他的肩,“不管是不是你爸生的,我們都是親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