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回香港,LEO知道嗎?”
LEO是陸廷錚的英文名,隻是少有人提及罷了。
陳珂聽見Jack無來由的提起他便知道Jack一定是覺察到什麼,或是注意到什麼了,一時間,她沒什麼表情的嚼著魚蛋,覺得今天的味道不如昨天的。
“你之前來香港時他都會打電話給我,但這次沒有。”Jack一麵留意她臉上的表情一麵道。
陳珂終是避不過這個話題,放下了魚蛋,喝起了熱飲,邊喝邊看向窗外臨近的高樓大廈,“我沒跟他說。”
“為什麼?”
“不為什麼。”
“不,一定有原因的。”
Jack對於她跟陸廷錚的事有種莫名的固執,其實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熱心也有禮貌,有一顆對事對物都虔誠誠懇的心。
這也是陳珂雖然性子冷淡但與他也相處得來的原因。
但Jack對陸廷錚跟她之間過於注意了些。
陳珂不明白這是做為男人的Jack為自己爭取一個追求她的機會,他自是不會跟自己的好朋友撬牆角的,但如果陸廷錚跟陳珂完全不可能,那他為什麼不去追求這個機會呢?
他已經喜歡她很久了。
無論她健全與否,這份喜歡都在。
“你今天話真多。”陳珂打開叉燒飯的盒子,聞到香噴噴的氣味便覺得可以多吃幾口。
Jack見她麵無表情的刺了自己一句,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笑眯眯,“這種時候就要多話,一旦漏過了什麼豈不是遺憾?”
陳珂不想跟他閑扯這些有的沒的,她邊吃邊看了一眼自己腳上新安的假肢,“你覺得這次安裝的這個好看不。”
她是個顏控。
甚至嚴重到了安裝假肢也要以外形好看做為第一標準。
Jack無法理解,攤手表示,“為什麼要在意它好不好看,反正別人又看不見,難道你想將它暴露在外麵跟變形金剛一樣任由別人參觀?”
陳珂對他的冷笑話不為所說,隻咬了咬筷子,認真道,“我隻是覺得,好看的事物會讓人的心情都有所不同。”
不然外人以為她是怎麼度過截肢後最難過的日子的?
還不是由生活中的一件件小事累積而來的?
當有很大的不開心時,那你就要用許許多多的小開心去彌補那個不開心,這樣才能讓自己稍微好過一些。
她覺得目前的自己隻能為自己微薄的做這麼一些了。
哪怕外人不了解。
“哪怕你坐輪椅我也覺得很美麗。”Jack實話實說道,說話間,那雙藍色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著她有些蒼白的臉頰,他眼裏的迷戀跟喜歡是那樣的深邃、專一,“Echo,我想照顧你,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陳珂對於男人的表白向來是無所適從的。
她想,也許她有社交恐懼症。
她不適應這種事,男女之間的這種,她更喜歡柏拉圖似的精神戀愛,兩個人都鍾意彼此,但偏偏不說,就用漫長的時間去醞釀著、品味著。
那滋味,既酸且甜。
回味無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