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族長來求(1 / 2)

對於族長的頗指氣使,命令毛玉龍去宋家為他們闖下的禍擦屁、股,毛玉龍首先是相當反感的,然後心中腹誹。你有錯在先,卻要我去為你做歪理邪說的討要什麼公道,真真是豈有此理。該幫的要堅決的幫,但這種不該幫的,我再幫,那我豈不是犯賤嗎。

再說了,自己真這樣做了,對自己卻沒有一點好處。

今年的宋家也出了一個秀才,叫宋遠山,論起來和自己算是同年。

這個人自己見過,長相倒是風流倜儻,但由於是大家子弟,養尊處優嬌慣的壞了,難免就心高氣傲。而這一次科考,他作為案首的呼聲最高,結果卻被自己莫名其妙的頂了下去,心中已經不服,在幾次同年聚會的時候,對自己是頗有微詞,放出豪言來,一定要和自己比試一下真才實學論個上下高低。

如果這次自己代替家族,去宋家和人家一番理論討要人情,宋家的族長可能因為自己新晉小秀才的身份,會給自己一點點薄麵,做出一定的退步,但也不過是一點點讓步罷了,但絕對不會無條件的將這件事情了了。而看看你,咱們家的這位族長的意思,就是要憑借自己秀才的身份,不但全盤否定對方的要求條件,而且還要倒打一耙,對方拿出一筆醫藥費來,理由就是自己這一方不管怎麼樣,他們都是孩子這個可笑的理由。如此,不管自己做到什麼程度,家族這裏都不會高興的,這算是費力不討好。

而心神在在對自己不服氣的宋遠山,說不定當著自己的麵說出什麼話來,畫出什麼道兒來?那樣一來豈不是自取其辱?

對自己左右都沒有好處的事情,自己是絕對不去做的。

再說了,你的孩子你不教育,出了簍子,卻需要別人給你擦屁‘股,天下哪有這個道理?你倒是想得美。

想著這些心思,毛玉龍於是站上一步,不等娘開口答應,就一臉嚴肅的道:“族長大爺,這件事我恐怕是做不來的。”

族長立刻變得暴怒起來:“我讓你去,是瞧得起你,家族一體,扶危濟困相互幫襯,這是家族的古訓,你現在依舊是家族的成員,對家族的事情竟然如此淡漠,難道你以為你是秀才,我就不能用家法打了你嗎?”

求人辦事,卻拿出這樣囂張的氣焰,實在是讓人氣憤,即便是能幫,也絕對不幫了。

看到娘也撂下了臉,看來又要數落自己,毛玉龍就苦笑了,這事,看來還得幫啊。

自己一家孤兒寡母,受盡了族人的冷眼欺淩,但娘每一次做事的時候,卻一直以族人的利益為第一,這倒不是說娘真的寬宏大度到忘了仇恨,而是已經融入到她骨子裏的宗族親情血脈,雖然原則上嫁進毛家算是外人,但是按照這個年代的規矩,嫁進了毛家,自然而然就是毛家的人。生是毛家的一員,死要葬在毛家的墳塋裏。這是娘的根,也是娘的歸宿,這是千百年來形成的規矩信念,根本就改變不了的。

但和族長頂嘴,毛玉龍還沒有傻到那種自討苦吃的程度,於是陪著笑臉解釋道:“我聽說是我的那幾個兄弟侄子有錯在先,這本來就是我們理虧,上門賠個不是也是應該。我還聽說,這次被摔到溝裏去的,是宋家的七秀才,他可是功名在身,百姓衝撞本就有罪,這事情官府一定要管的。人家宋家做事還算厚道,也是為了顧全自己的體麵,認為畢竟是孩子闖的禍,真要是較真,倒是顯得宋家小氣,這才給了我們這麵一個和好的機會。我們不主動去息事寧人,還要咄咄逼人,到時候宋家不顧了自己的體麵,真的告了官,那時候就不是賠禮道歉和賠人家一點銀子的事情了,那就是一個官司。”

看著已經有些氣沮的族長大爺,毛玉龍再次道:“宋家幾百年的世家望族,勢力盤根錯節,在這杭州也算是一個人物,打官司不要說咱們不占理,即便占理,也根本不可能和人家對抗,人家一個名帖就能擺平所有,根本就不是我們這小小家族所能比擬的。”

族長就沮喪的沉思衡量了。

毛玉龍就趁熱打鐵的嚇唬他:“先不說官場黑暗,也不說這人情世故,就據小子了解這大明律法,小民衝撞了功名,至人受傷,輕了是五十大板,三年監禁,重了是充入衛所服徭役五年。先不要說闖禍的相當侄子說個孩子,一個大人管教不嚴,也是一個老不的的罪過,到時候各家的大人也會被連累吃了掛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