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凶神惡煞的錦衣衛早就逃的一個不剩,隻有錦衣衛百戶馮如跟著自己的本家,東廠的太監馮極,隻能對躲在衙門裏的各級官員怒吼,但一個個瑟瑟發抖的官員們,卻沒有一個願意出頭平亂的。
其實他們也真的無能為力,因為他們指揮的兵,就是嘩變的兵,現在大家都是光杆司令了。
東廠馮極手指顫抖的指著杭州知府的鼻子大吼:“這下好了,這下好了,讓你們貪,這下大家都玩完了。”然後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指著瑟瑟發抖的都禦史:“你娘80大壽,很好,順便將發喪的事情也一起辦了吧。當然,你是一個孝順的人,你就和你的一家,陪著你娘一起去吧,咱家在這裏先祝你一路順風。”
這個都禦史就直接暈了過去。
“暈也沒用,發昏當不了該死,出了這麼大的簍子,大家誰也跑不了。諸位也都知道,就在不久之前,關寧嘩變,最終殺了一個知府,一個總兵。”然後歪著脖子看向早已經有了中風跡象的老知府和麵無人色的指揮使:“這裏正好兩位都在,倒也少了皇上許多手腳。”
馮極現在就是這種破罐子破摔心態,自己這次是跑不了了,那麼大家就一起上路吧。
倒是錢塘知縣出奇的鎮定,看著已經死到臨頭的之處,心中咬牙切齒更是幸災樂禍:“你個老不死的東西,都已經中風了,兩年前就應該回鄉養老,卻一直貪戀這個位子,害得老子晚了兩年上位。這下好了吧,不用養老了,直接壽終正寢了,而且身敗名裂,該。”
正在大家身處絕望的時候,大堂外麵一陣腳步聲響,抬頭看去,卻是浙江布政使陪著浙江鎮守太監李公公在一百最強悍的錦衣衛力士的保護下過來了。
身後跟著的是浙江一群官吏,一個個也是麵色陰沉黑如鍋底。
杭州府的大小官員趕緊跪接。
李公公卻沒有驚慌失措,神色依舊泰然,也不看地上的一群官吏,直接走到了上首坐下,翹起二郎腿,將雙手疊加在膝蓋上,慢條斯理的道:“咱家巴巴的過來,就是想問一問,這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你們有什麼舉措。”然後看向了杭州知府。
杭州知府跪在地上嘴裏留著唾液,語音不清的回答:“卑職惶恐。”
李公公一笑:“你真的該惶恐,要不然就該咱家惶恐了啦。”
“卑職有罪。”
李公公再笑:“你有沒有罪,自有三法司決斷,跟咱家也說不上。咱家就是問問,這事情出來前,就沒有一點征兆嗎?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準備嗎?難道在這裏的諸位,都是死人嗎?”
這個知府立刻將頭扣在地上:“杭州錢塘,是錢塘縣管轄,這事情應該是他的責任。”
李公公就厭惡的撇了他一眼,都中風的人了,還在掙紮脫罪,還想保住官位,也真的是沒誰了。
錢塘李縣令心中更是咒罵:“昏聵無能,到這時候還在推脫罪責讓自己背鍋,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於是磕頭上報:“對於此事,卑職倒是事先獲得了消息,當時緊急將消息上報府衙,但卻一直沒有得到府衙傳下消息,也沒有得到府衙的指示安排,卑職不敢僭越,隻能無奈的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