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刻鍾的時間,這個小旗欣喜的跑了回來:“鎮守公公已經答應了你前麵的兩個條件。”
楊老爹就伸出了手。
這個錦衣衛的小旗立刻在懷裏拿出了被汗水塌透的一封手諭:“這是回執,上麵蓋著大印,也有鎮守公公的親筆簽字。”
楊老爹不識字,但估計在這個關鍵時候也不能糊弄自己,於是連看都不看,就直接交到了那個牢頭的手中:“1000兩銀子,拿著這個手諭趕緊走,一旦對方反悔,你就將它交給三義報紙。他們自然而然就知道怎麼做。”
這個牢頭將這個回執揣在懷裏:“看來我是撿回了一條命,看來我是撿回了一家人的命,這份恩情是沒有辦法報答的,丟了這個飯碗,我根本不可惜,咱們就這麼定了。”然後也不看身邊的同伴驚訝的表情,就那麼昂然大步而去。
楊老爹就感慨,對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這次杭州大難解脫,你去南山尋我做個鄰居,我和你逍遙的不醉不休。”
這個牢頭連頭都沒回,一麵大步外行,一麵衝著後麵楊老爹揮揮手:“能為大丈夫做事,真的是三生有幸,何必要喝那一碗白開水一樣的酒,再說了,你我都喝了共同的斷頭酒,這一輩子能有幾回?咱們已經是生死兄弟,咱們以後再見。”
兩個人慷慨告別,可急壞了錦衣衛的小旗,外麵太緊張了,楊老爹再不到場就要出大事了,於是就連連催促:“楊將軍,趕緊的吧,要不鎮守公公就堅持不住了,事情就壞了。”
楊老爹就莫名其妙的詢問是什麼狀況?這個小旗就將鎮守公公重傷支撐的情況告訴了他。
楊老爹就不由哈哈大笑:“真沒想到,一個沒把兒的不是男人的人,竟然比那些豬狗不如的東西強上千倍萬倍,就為了這一點,我就再為這杭州城走上一番。”
被10個錦衣衛簇擁著,趙老爹來到了鎮守衙門門前,的確是沒有讓他失望,鎮守公公渾身是血的堅持在衙門的台階上,並且拒絕了任何人上前的包紮,就那麼平靜的麵對著群情激奮的百姓。
那些暴亂的百姓在這個太監麵前,不是因為他的往日威壓,而是因為他渾身是血的堅持,變得安靜起來,整個場麵變得鴉雀無聲。
突然間一個錦衣衛的探子神情惶恐的衝上來,麵色慘白地對著鎮守公公大聲的稟報:“不好了,不好了,城外的軍營那些將士,再次返回了杭州城內。”
這本來是一個好消息,但是卻引起了整個百姓人群的惶恐混亂。
“他們可是上城接收?”鎮守太監就焦急的詢問。
“他們沒有上城,而是就集結在城門洞前後。”
就這一句話,鎮守太監感覺到頭暈目眩,隻能死死的抓住椅子扶手才能堅持。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將士們對這是動亂有著他們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如果自己不能處理好趙老爹的事情,這些**們就會立刻占據城門,可能是迎接海盜的進入,也可能直接造反。
而剛剛開始混亂起來的老百姓,這一次再次鼓噪起來,因為他們感覺到了無比的恐懼,外有強敵壓境,內部即將士兵劃變,留給百姓的還有什麼活路嗎?
“趕緊去派人安撫,一定要讓那些回城的將士們知道,咱家是真心的請楊將軍重新出山主持大局,絕對沒有一點加害的意思。”想了一下:“立刻將查抄都指揮使的家財拿出2萬兩銀子,犒賞那些將士,一定要讓他們知道,等一會兒咱家就給他們一個最滿意的交代。”
這個錦衣衛就立刻翻身跑了出去,當他跑到那些群情激奮的百姓麵前的時候,麵對那些百姓,他猶豫了,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衝出去,將這個消息帶給那些士兵,帶給那些隨時可能再次叛亂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