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過來的3000兩銀子,在毛玉龍認為,這已經是一筆絕對的財富。十萬騎鶴下揚州的杭州,都可成為一個富之家了,但他萬萬沒想到,在這子腳下,那真的就和廢紙一樣。就這一個的院子,直接就花了近千兩,再加上從江南到北方這沿途上的花費,後來的家具擺設的購買,幾乎轉眼之間,就讓他囊中羞澀。當然,王成恩是想將這個院子買下來送給毛玉龍的。但是毛玉龍知道,他現在不過是一個不受待見的信王的伴當,滿朝的文武不待見信王,權勢熏的魏忠賢,更是不待見這個信王。如此一來,王成恩想要拿些紅包收些禮物,幾乎也是不太可能的。畢竟大家誰也不知道曆史會向那個方向發展,燒冷灶這事,一點苗頭都沒櫻實話,朱由檢能坐上皇上的寶座,那絕對是個意外。所以他的額外收入也幾乎沒有可能,他是有心無力。雖然努力的想要孝敬,自己不能夠真的指望他不是。
交割了房屋的錢款,毛玉龍也就囊中羞澀了,但是打腫臉充胖子,老娘也不允許,所以也就堅決的向自己的這個兄弟——咱有錢。
一家安頓了下來,就等著未來國子監開學,然後自己白吃白喝,再領一些俸祿養家。是的,就是指望這一筆收入了。
當年朱元璋設立太學,目的就是直接培養官員,所以他規定,隻要是全國選拔上來的優秀學員,進了國子監,就等於是官員了。雖然教育嚴苛,但待遇也非常高,不但供吃供住,還直接發給七品官員相等的俸祿。
大家一直認為,明朝官員的俸祿簡直低的讓人發指,但卻不知道這其中有一個關鍵的原因,那就是這個俸祿其實並不低,之所以那些縣令們領取的俸祿根本就不夠他們花銷,那是有原因的。
這些官員,出門本來是有官府發給的馬夫俸祿的,但是在當時坐轎是風行,所以那些縣令紛紛以坐著轎子出行為榮耀,這一筆需要他自己掏腰包。後來的官員們都是以八股文章取士,對治理一地,根本沒有任何能力。他們既不通錢糧數字,更不懂得大明律法,所以他們要想維持自己的官職,就隻能顧請師爺,而且一雇請最少是三個。而為了體麵,還要雇請丫鬟仆婦,奴婢走狗。而且上麵要打點,要孝敬,冬要有炭敬,夏要有冰敬,迎來送往需要體麵,本來一家子足夠生活的收入,當然也就入不敷出。
但是毛玉龍要有了這一筆收入,沒有上麵其他任何的花費,日子還能過下去的。
至於在江南布置下的那個大局麵,隻要順利的執行下去,那一筆收入簡直讓人發狂。即便不提這一筆收入,三義報紙的一成股份,也可以讓他日子過得舒舒服服。
但這一筆收入是絕對不能動的,不但自己不能動,即便是那三個親自操作的哥哥,對了,包括宋遠山也不能動。因為他們要將這隻雞養大,生出更多的蛋來,然後在自己崇禎元年的時候,掌握東江鎮,那時候才是金錢用在刀刃上,現在,自己隻能忍著。
生活已經到了這一步,也算是在京城安家立命了,日子雖然還很窘迫,但是以現在的心態來,富即安也可以忍受。娘當然過慣了貧困的日子,為了自己兒子的前途,根本就是任勞任怨。
唯一讓毛玉龍不安心的是妹的那張嘴,實在是架不住這京城裏千奇百怪的吃的誘惑,手中拿著張家塘人,卻早已經撲向了泥人張的玩偶。而毛玉龍絕對不認為在妹的身上花點錢是錯誤的,盡可能讓她感受到生活的美好,而絕對不是艱辛。而王承恩簡直比毛玉龍更慣著這個妹妹,若是他要這個哥哥的大腿肉,這家夥能直接掏出刀子來割一塊。每一看著妹兩個腮幫子如碩鼠一樣鼓漲著,毛玉龍就要埋怨這個兄弟。但是當娘埋怨的時候,立刻就和王成恩站在了一個在線上。然後兄弟兩個就你出聖人之言,他出聖人之道,弄的是老娘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