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工房裏,一直沒有響起锛鑿斧鋸的聲音,啟和兄弟朱由檢兩個腦袋湊在一起正在仔細的閱讀毛玉龍批的論語,時不時的爭辯的是麵紅耳赤。
晚膳的時間早就過了,但是,再也沒有太監敢上前催請,因為前麵的已經被嗬斥了。
直到一個宮女跑來,皇後娘娘餓了,啟和朱由檢才停止了辯論研讀,啟麵色嚴肅的道:“半部論語治下,我還以為是胡,但今日才知道,若是真的能將論語的內涵解釋透徹,這一定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治理下是沒有問題的。”
朱由檢收起書,也感慨:“能將論語解釋的如此明白,足以證明這個人對論語大道的理解到了人的地步,這個人足可以治理下。”
話的內容差不多,但意思就是截然相反了,這就是這個兄弟兩人看待事情的角度大大的不同了。
皇後看著難得兄弟兩個人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沒有嬉笑,而是悶著聲吃飯,但足以看出,他們兄弟兩個吃的飯就味同嚼蠟,卻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也就不問。於是一家子三個人,難得的吃了一頓沉悶的飯。
第二沒有上早朝,下午的經筵還是照常開的,大儒們侃侃而談一番之後,在間隙的時候,啟突然詢問:“諸位師傅,古人釋“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時”,一般正麵解釋。
都,可以讓老百姓按照我們指引的道路走,沒必要讓他們知道為什麼。這對嗎?”
對於這個好學生如此詢問,大儒們立刻開始引經據典的解釋這種解釋的道理。
啟耐心的聽著,卻不置可否。
這時候,旁聽生朱由檢卻站出來,虛心的請教:“但有人這樣斷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這種句讀解釋孔子的這十字名言:對於民,其可者使其自由之,其所不可者亦使知之。或曰:輿論所可者則使共由之,其所不可者亦使共知之。理解這種方法的關鍵是“可”。那麼這種法對嗎?”
對於孔子十句,曆來紛爭不斷,因為一句話的斷句不同,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兩個意思內涵。於是大殿裏的大儒們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兩派,立刻爭論的臉紅脖子粗
結果兩兄弟聽的是一臉迷茫,最終啟再次提出:“如果朕這麼理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上麵所舉的兩種句讀不同的句子都是講得通的。但按第一種來解釋孔子的話,則與孔子的思想抵牾太甚。第二種雖略近孔子的思想,然此中“可”義模糊,解釋者也有不透徹之嫌。但這第三句解釋,諸位以為如何?”
兩個解釋就已經讓下人爭論了幾千年,結果這第三句一出,滿殿大儒嘩然。曆來爭論兩派是當然,隻要一派勝出,正確的結論也就有了,但是再出一個第三派就是糊塗帳了,就是圈踢的局麵了。
朱由檢卻皺眉再次提出:“但是弟認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據此,可這樣解釋:如果老百姓可以被支使,放任自由是不行的,必須加以引導。”
一群大儒當時被整的徹底的蒙圈了。
不管蒙圈的大儒,朱由檢老氣橫秋的背著手,自言自語:“如果這樣解釋,本王倒是更覺合理些,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照這種句讀,這是孔子在自問自答。孔子,老百姓可以放任不管嗎?不。還是要進行教育。本王認為,這句更合乎聖人本心,有教無類,教化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