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酒也是酒,喝多了也上頭,朱由檢原先青灰的臉上,帶著飛騰起來的嫣紅,倒是顯得精神多了。帶著滿嘴的酒氣,晃晃蕩蕩的進了啟皇帝的木工房,對著魏忠賢大吼:“老閹狗,給我滾出去。”
現在的魏忠賢除了被皇帝嗬斥,什麼時候被另一個人如此痛罵?現在的魏忠賢已經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了。二三品的大員,內閣的閣員見到自己,都要跪在地上迎送,被一個毛孩子如此痛罵,當時火氣就上來了。
結果剛要回懟,啟皇帝卻笑著道:“看來我這個兄弟是喝多了,你就退下吧。”
主人發話了,作為主人的狗,即便有大的委屈也隻能忍氣吞聲了。心有不甘的魏忠賢就向後退,準備走。結果啟卻叫住他:“一會兒給信王的宮裏,送五百兩銀子過去,他總是往外麵跑,手裏沒有錢是不成的。”
魏忠賢隻能唯唯諾諾的答應。
“還有,去禦膳房給我們兄弟端點醒酒湯,別壞了我這弟弟的身子。”
走出木工房的魏忠賢,最終隻能站在回廊下長歎一聲:“自己,是鬥不過皇帝的親弟弟的啊。啥也別了,趕緊的送銀子,去禦膳房端醒酒湯吧,怠慢了那個混蛋,指不定還能弄出什麼幺蛾子呢。”
魏忠賢前腳一走,朱由檢一把拽過來自己的哥哥,將楊漣的折子塞在了他的手中:“我沒有喝多,喝多的是你,你看看,這都要亡國了,你還有心思做木匠。我可是在經筵上學過的,所有的亡國皇帝,都沒有好下場。”
啟對這個已經喝多的弟弟真的是沒有辦法,於是就笑著順著話:“是是是,我整做木匠,不務正業,我是亡國之君,那你整不務正業,那政務就交給你處理吧。”
結果朱由檢還就來了精神:“這可是你的,你讓我處理國事,那我就處理,到時候你可不能後悔。”然後從啟手中又拽回那個折子,直接就要抬腿走。”
他這樣的表現,讓啟突然升起了警覺,這個家夥做事毛毛糙糙,別拿著雞毛當令箭,真給弄出點什麼事來。於是就一把拉住他:“等會兒,你給我拿這個東西是什麼?”
信王就站住腳:“這個是禍國殃民奸佞魏忠賢的罪證,這是被冤枉的忠臣的鳴冤書。”然後理直氣壯的道:“哥哥可是答應我的,讓我處理國政,那我就解救忠臣,殲滅奸佞,還大明一個朗朗乾坤,救大明萬劫不複。”
“咣當。”門外傳來了瓷器掉落摔碎的聲音。
“誰,誰在外麵。”啟厲聲喝問。
魏忠賢連滾帶爬哭喊著進來,直接抱住了啟的大腿,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喊哀求:“萬歲,老奴是忠心耿耿啊,老奴全是為了皇上啊,您可不能聽信他們一派胡言啊。”
啟就踹了一腳他:“滾回司禮監,但是,禁足五日。”
魏忠賢就直接磕頭出血:“是是是是,老奴這就去。”然後連滾帶爬的就跑出去了。
這事情來的快,去的也快,簡直讓朱由檢沒反應過來。
魏忠賢跑了,朱由檢蒙了:“哥,就這麼將大明的掘墓人,將大奸臣放啦?”
啟就拍拍他弟弟的肩膀:“奸臣忠臣,大明的掘墓人還是大明的頂梁柱,不是別人的,也不是自己表白的,而是需要我們這大明當家的兄弟辨別的。來來,坐下,我們兄弟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