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沙發裏委實是不舒服,老久才睡著,正香的時候身上一涼,驀地睜開眼睛倒吸了口冷氣。
老男人口哨一吹,把端著的空杯子往桌上一擱,冷肅地說:“給你一分鍾準備好,馬上出門。”
她想叫一聲天啊,客房裏的鍾,才四點五十九分。
她夢裏是體育老師吹哨子,安知一醒來發現,是老男人,她身上冰冷一片,冷得她直縮著。
狠啊,大杯的冰水往她身上一澆,她就是睡上九重天,也得醒來。
去臥室裏取了衣服,老男人拿著秒表叫:“還剩四十秒。”
奶奶個熊,她就是不跑,能怎樣?揍她啊,行,她去跟他領導告他虐妻。
問題是,他領導是誰啊?
刷牙,洗臉,把衣服一脫門就砰然開了。
好個春光耀眼啊。
衛敏敏雖然才十八歲,不過發育得很不錯,身材曼妙有致,該凹的不小氣,該凸的也不客氣。
浴室的燈光暈黃暖和,照在她身上,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誘惑。
顧墨璟不客氣地看,一股子血氣,慢慢地湧了上來。
“啊。”衛敏敏尖叫一聲,第一個反應就是一手摭住上身,一手摭住下身。
顧墨璟吞吞口水,隻覺喉間有點幹嘛,硬著聲音說:“還有十秒鍾,速度。”
“流氓,色狼。”她大叫著。
顧墨璟一本正經地說:“通常遇到這些事,你最好的反應,就是把臉遮住,不要讓人認出你是誰,把衣服穿上,別以為想誘惑我,就甭跑步了,遲一秒鍾,多跑十分鍾。”
“你你你…你出去。”
“九…八…七。”
這死男人,一輩子斷子絕孫去,奶奶個熊的。
“我洗澡,你也要看嗎?”她怒吼了,她不淡定了。
“六……五……。”
去他媽的,跟他硬著來,看來不行。
衛敏敏顫抖著手把放在馬桶上麵的小褲褲迅速穿上,把衛衣一罩,雙眼氣得有些紅:“數什麼數,走。”
去就去,誰怕誰啊。
她包子的偽裝,有時候真不想裝下去。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讓人這樣赤身注目,心裏又委屈又無奈,又疼痛著。
如果她不是衛敏敏,她隻是普通人,多好。
如果不是親生媽媽把她送到衛家,說她在衛家會過得更好,那多好,她何必一直戰戰兢兢地小心活著呢,哪怕窮,哪怕苦,她也願意。
衛家條件好,可是庶出的女兒是什麼結果,隻有在衛家呆的人才知道,那比
她保護著自已,她不想讓自已陪那些老頭兒,或是,她衛敏敏,畢竟也是有著一顆自已的自尊心,小小地驕傲著,但,隻能壓仰在心底的角落裏,一個人死死地藏起來,怕讓人瞧見了。
小區有個跑步場所,隻是時間太早,尚無一人,孤冷的路燈在微微晨曦裏照著,衛敏敏一臉的不情願,顧墨璟一吹口哨:“跑。”
她跑,剛開始還挺快的,越跑是越慢,越來是越慢,顧墨璟索性就在她身後看著她,什麼人?要是放在軍營裏,早就訓得她哭著找媽了,他走路都能趕上她的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