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淨的陽光從窗紗照了進來,他軟和地看著他的小妻子:“感冒好些沒有。”
她點點頭:“八點半了,你睡過頭了。”
這樣說話,沒有任何的火氣,也沒有任何的不滿與抱怨,他的可愛的小妻子,似乎又回來了。
“顧墨璟,你還不起床啊,你今天不用去部隊嗎?”
“不用,我有休息的時間。”
“唉,好餓啊。”她叫嚷著。
他卻覺得這一刹那的時間,真的很美好,很安寧。
“顧墨璟,借你手機我打個電話。”
他把手機拿來,她很快地搶過,雙眼狡黠地一笑,按開了通話紀錄,然後拔了過去。
“你好,我要叫一份全家桶外賣,再加多三雙炸雞翅,對對對,就是這個地點。”現在的服務越來越好了,送過一次就把地址給自動錄入,隻要這個電話打過去,就會顯示住址,真是省時啊。
“一大早不許吃那麼油膩的。”他又板起臉來裝嚴肅了。
不能過份地寵她,真的不能,她還感冒沒有好,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衛敏敏就嘿嘿地笑:“我就吃,就要吃,吃藥多苦啊,要不然你感冒了,你試試看。”
他哼哼:“我身體好,不會感冒。”
“唉,不想起床。”她又躺了下去。
他寵溺地看著她,看她耍賴,看她健康著,看她的小可愛。
伸手去弄亂她的發,她瞪他,眼珠子圓溜溜像跳棋一樣,一低頭就親了她一下。
“不許親我。”
“就親你,怎麼,不服啊。”
……流氓霸道的老男人又回來了,她嘟著嘴巴,不敢說不服,吃的虧太多了啊。
暖暖的被窩,香香的妻子,叫哪個男人能忍得住,看著她的眼神,越來越是灼熱。
吻,也如雨一樣,落在眉上,眼上,鼻子上,一張臉都吻遍了,才吻她紅唇的雙唇。
她說她吃了藥嘴裏苦苦的,可是他卻是吻到了甘甜的味道,深深地吻著,小心地抱住他,她是他這一生,很重要的寶貝啊。
他以為情可以由得自已拿捏幾分,他錯了,他愛上衛敏敏的時候,感情就如鎖不住的水,傾泄而出,一心一意隻想愛她,疼她,寵她。
“咚咚。”門鈴的聲音一直響,而吻得迷糊的二個人,哪兒能聽得到。
緊接著,顧墨璟的手機就狂響起來,他惱怒地一看,狠狠地一戳她的臉蛋:“你叫的外賣。”
打斷他好事的人,他都沒有什麼好臉色看,黑著一張臉拿著錢站在門外。
簽了單之後把門重重地一甩,搖搖頭把小丫頭叫的東西放在桌上:“衛敏敏,趕緊出來,我要上洗手間。”
衛敏敏愜意地坐在馬桶上翻著雜誌:“顧先生,你們特種兵不是最能忍的嗎?忍著吧。”
“顧太太,有些事,忍不了。”
“忍不了也得忍。”她就不出來。
他讓她難受了幾天,讓她心裏痛著,她非也得好好地懲罰他不可。
小丫頭真是的,占了洗手間就得意成這樣,麵對更多狡黠,精明的罪犯,他顧墨璟也能收服他們,何況是對付小丫頭,那真的是大材小用了。
“一會你出來晚了,別怪我把你的早餐都吃光。今兒個送的炸雞翅,還挺好吃的,辣得很夠味。”話還沒有說完呢,小丫頭就衝出來了。
真是沉不出氣,這就跑出來了。
“不許吃得太多了。”說了句就去刷牙洗臉的。
把胡子刮得幹淨,外麵她一邊吃東西,一邊放著英文練習,那聲音把這小房子充得滿滿的,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喜歡小妻子的大度,他想,他以後也知道怎麼做才不會傷害到她了。
這雞翅真辣,辣得她直擦鼻水的,他不認同地皺著眉頭,抽了紙巾用力地一捏她的鼻子:“一會去打針吧。”
“不要。”
“不要就不會好,病久了不好。”
“哼,要你管。”她咬了一塊雞塊,去倒了杯開水喝,喉嚨有點火疼著,加了點鹽巴下去,喝了一半覺得不好喝就擱著,他也進來喝水,端起她喝過的就喝。
身體好的人就是令人鄙視,真不怕傳染感冒啊。
第一節課,注定是遲到。
中午他接她,衛敏敏才坐上車,顧墨璟就接到了家裏的電話,老爺子叫他回家,而且說得很凶,他看了看衛敏敏,沒有吭聲。
“想回你就回吧,沒事。”她整理著頭發。
顧墨璟淡淡一笑:“能有什麼事,無非是掃墓。”
這車子才開出去,馬上又有電話進來,顧墨璟下巴一抬,示意衛敏敏接電話。
“你的電話。”
“老婆,開車不能接電話。”
“少來了,你接得還少啊。”可是說歸說,她還是拿起他的手機接了。
“老二啊,我是媽,你是不是連媽也不要了?”顧夫人一開口,就是語重心長著。
衛敏敏吐吐舌頭,把手機貼在顧墨璟的耳朵邊。
“媽,什麼事,我在開車,有事你稍晚再給我電話。”
“媽知道你回了B市,你奶奶最是疼你,你也不回來掃墓嗎?”也不回家了,自打初二那次,他就沒有再回過一次。
“到時再說吧,現在不方便說太多。”
他下巴一抬,示意衛敏敏掛電話。
那小樣,真是拽得十萬八千裏的。
衛敏敏掛了電話將他手機放回去,顧墨璟倒是想讓她先說了,她不管,他要回去就回去員,她又沒有攔著她。
“顧太太,中午吃些清湯吧。”
“好。”
今天風很大,滿城的柳絮像在飛一樣,而且居說有甲流,衛敏敏下車都戴著口罩,在這樣的季節她最容易扁桃體感染發炎了,不小心都不行,年年來一次實在是夠痛苦的。
顧墨璟先去放車,不是地下的停車場,而且中午人挺多的,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位置,下車覺得有點冷,幸好讓小丫頭早些跑進裏麵去,看這天氣,又要下雨了吧。
大步往裏麵走,衛敏敏早坐在位置上等他,拿著菜單看。
他打了個噴嚏,衛敏敏就嘲笑他:“說著不感冒的人呢,我看你是要感冒了。”
“不會。”
“要不然我們來打個賭好了,要是你感冒了,咱家一個月的碗筷,你就洗了,要是你不感冒呢,我洗。”
“成啊。”早讓小丫頭給逼得又能洗碗,又得做飯的了。
麵子,早也不知丟哪兒去了。
衛敏敏樂嗬嗬地一笑,點了些素淡的東西吃。
他從口袋裏翻出來潤喉糖:“含著吧。”
“沒事,不怎麼痛了呢。”
他還是剝了,送到她的唇邊,她一張嘴就含著,手指碰到唇,依然有點麻麻的,放下菜單看著他柔柔一笑:“你點吧,我也不知你愛吃什麼的。”
“你點什麼我就吃什麼,誰跟你一樣,是個挑食的人。”
他便認真地看起來,挑想她也喜歡吃的,還帶些清肝火的,她喉嚨有些不舒服,說話聲音也變了,辣的絕對不在考慮之列。
衛敏敏看著他點菜,點得這麼認真,心裏慢慢地放開了些東西,其實不管怎麼看他,都不像是騙她的,而且他也沒有必要花這些時間來騙她。
他堂堂正正的一個人,處理很多事情的時候,光明磊落著,敢做敢當。
隻要他對自已好一輩子,那麼,所有放不下的事,就放下吧,畢竟顧墨璟是她遇到對她最好的男人。
“笑什麼?”他放下菜單。
衛敏敏抿一口開水:“沒有什麼啊,想笑就笑,這你也要管麼。”
“小丫頭。”
“老男人。”
他瞪她:“想自個買單是不是?”
她就笑:“好啦,別一把年紀了,還老是不長智的。”外麵的春光,甚好,雖然風大,雖然看似雨會來,可是已經擋不住春的暖了。
跟她一塊,用得著用什麼智嗎,什麼都不不想就是最好的,他也感覺,這樣是最輕鬆的。
小菜先端了上來,她喜歡吃那醋蘿卜,這也好,可以殺毒消炎,他再叫人上一碟讓她吃個夠,生病還能這麼能吃,還吃得這麼香的,大抵也隻有他的小妻子了。
他口袋裏,也開始放包紙巾,她流鼻水的時候,大煞風景,可眨巴眨巴著眼睛就那樣看著他笑,他就開始沒有理智,可以放下所有的身份麵子隻繞著小丫頭轉。
他想他前世一定欠了她的吧,所以這一輩子,才栽在她的手上,鬱悶點的是,她比他小太多了,別人都以為這是他包養的女人。
他去上洗手間,洗手間裏的男人也在論著八卦。
“那個女人看上去很漂亮,要是她跟我一晚上,也不知道是多少錢?”
“老兄,你就省點吧,你看她傍上的那個男人,一看就是身份有點不同的,你想都不要想呢。”
“哼哼,有什麼不能想的,她不就是傍個有錢人嗎?那男的年紀看上去也是不小了,肯定家裏有妻有子的。這年頭啊,隻要你有錢,你就能買到純真的女大學生。”
他更鬱悶了,也有些生氣。
他不喜歡別人說他的妻子是傍什麼大款,一腳就踹開門,看著那驚訝的某某某,冷厲地說:“她是我妻子,再胡說什麼的,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某某某嚇得雙手趕緊捂著下身,卻不敢多說半句,他的殺氣太濃了。
顧墨璟回來還有點生氣一樣,衛敏敏正小口喝著湯,瞧了他一眼:“你怎麼了?”
“沒事。”
“老公,這個湯好喝啊。”
“好喝就多喝點。”
她一笑,端起來就喝,放下碗又尋著紙巾擦鼻水了。他抽出桌上的紙巾給她擦:“鼻子都紅了。”
“過幾天一準會掉皮,那才難看呢。”
“你還說得這麼高興,叫你打針偏又不去。”
衛敏敏笑,也不跟他爭。
他以為打針這麼舒服啊,老是叫別人去,也不知道打針能把人痛得半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