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天氣的原因,前往XX的班機,不得不臨時迫降在B市,請各位旅客注意,請各位旅客注意……。”飛機上的廣播,讓整機的人都不安起來。
衛敏敏也醒了,問經過的空姐:“怎麼要臨時迫降B市呢?”
“不好意思小姐,因為XX現在正下著大暴風雪,天氣十分惡劣,所以暫且迫降在B市。”
所有的人都歎息,但是沒有辦法,不管什麼時候,再焦急也好,還是安全第一的。
B市,真是久違了。
她好久好久沒有回到這裏來了,手上提著公文包,如今是晚上,也不知道遲些能不能走,要是明天還不能出發的話,她就得轉車去XX,客戶那邊可是怠慢不得。
緩降的時候,B市的一切,也是慢慢地入了眼,如今是白雪覆蓋著,好一個寒冷的冬啊,她看到雪都開始有點興奮了。
在南方那溫暖的地方,冬天要是不下雨還好,一下雨就會陰冷得不像話,比北方還要難熬得緊,又沒有暖氣。而且討厭的是,這麼冷,居然也不把雪下一下,讓人好欣賞。
飛機停了下來,她將羽絨服給穿上,長長的黑色款襯著她細白的臉,挺不錯。很顯瘦,她可不能再瘦下去了,再瘦的話不好看。
拿著牌子和所有的人走到一個休息區去,趕緊打電話回公司:“薛總,XX那邊因為天氣的原因不能降機,所以停在B市了,客戶那邊,我會盡快趕過去的。”
“務必要拿下這張單。”
衛敏敏笑笑:“薛總,我會盡力的。”
有些事也說不定的,這麼趕過去,這麼冷的天,或許人家也不會答應呢,所在的公司很小,而且不是進出口了,是保險行業的,她出差也不多,這一次,應該算是最遠的了,但是不曾想到會迫降B市。
這裏有著她的很多回憶,她不想回來。
在這裏雖然很熟,雖然是她成長的地方,可也是她一無所有的地方。
一到這麼冷的天,肚皮上的那道口子,就隱隱地疼著,真要不得啊,當初沒有太多的時間好好地調整自已的身體。
手放在小腹上捂著,望著大堂裏的鍾,晚上十點多了,估計今晚飛XX是不太可能的事。
果然沒等十幾分鍾,航空公司的人便過來,很抱歉地說今晚不能起飛了,會安排所有人的食宿。
衛敏敏的行李並不多,出差也隻是二天的事,所以沒有什麼托運的,提著小包跟著大家一塊出去,打電話谘詢了幾家航空公司,心裏有點涼,明天往XX的航班,都停飛了。
火車票現在正緊張的時候,估計也不好買到啊。
真頭痛,看來還是等這班班機吧,明兒個晚上不走,她就坐車去。
手機沒有什麼電了,再想打電話問些什麼,就嗚嗚二聲自動關了,暫且把工作都丟在一邊去,靜靜地看著外麵光禿禿的樹,幾許的積雪在枝丫上,讓那風一吹就飄著,沒有了往時的綠意,現在看起來好生的寂寥啊。
這些地方,她知道,她熟悉。
她真不想回到這裏來的,也許再次經過,也不知是什麼時候。
保險這行業的工作,真的很辛苦,要求很低,但是想要站穩腳跟,還想往上爬,就很難了。
她過來了,誰也不靠,自已過來了。
顧墨璟的手機響著,他一點也不想接,出任務這才回來,累著。
甚至是回到家裏,連兒子也沒有好好地抱一下,小家夥一早就睡著了,睡得很香,他隻是推開門看了會,就休息了。
明天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得開這個會,開那個會,他最討厭開會了,每次都覺得想睡。
也許,是年紀越來越大了吧,以前他從來不認老,現在不認可不行了,也許過幾年,就考慮退下來的事吧,繼續下去,也就這樣。
都說政治上的官,六十才開始,他對一直當官沒有什麼興趣。
保姆打電話來說熙有些發燒,要不然他真不想這麼晚趕回B市來,明天還得趕過去。
兒子得在B市,這是老爺子要求的,由得他們罷,反正他能照看的時間,也不是很長的,這裏沒有家的感覺,隻有牽掛而已,每次回來,也是來去匆匆的。
他覺也開始有點熱了,身體的熱,不知打從哪兒發起的,翻開翻去的就是睡不著。
手機還是吵得要人命,難道是有什麼事很緊急,非得把他吵醒嗎?
伸手去夠著手機:“喂。”
“墨璟,老兄啊,打你手機,就像是上天一樣難。”
“什麼事快說,我困死,最好有什麼緊要的事,要不然以後看我怎以整你,還有,喝酒什麼的事,你也甭叫上我了。”
雖然年底,雖然應酬很多,但是他不喝酒,也是很多人知道的事實了。
“嗬嗬,誰不知道你那點兒事啊,老兄,這一回,你可得怎麼謝我啊。”
對方像是很有興趣攀談一樣,神經,現在幾點了,都淩晨二點了。他有點不舒服,喉嚨幹幹的,鼻子也覺得有點兒堵,他想,他可能要感冒了。
索性起身,去外麵取了瓶水:“說吧,什麼事兒讓你二點鍾給我打電話來著?”
“反正我看啊,你得好好謝我了。”
“你丫的到底說是不說,哥們是用來糊弄的嗎?”
“你還記得你托過我做的事嗎?”
“什麼事?”
對方有點無語:“敢情你是記不得了,好吧,我也不指望你怎生謝哥們了,你二年前托我留意的事,隻要一個叫衛敏敏的女人一到B市的機場,就給你電話的。”
顧墨璟瞳孔一緊,手裏的水沒扭好蓋子就這麼泊泊地流在地上,濕了他的腳,那冰冷的觸感讓他回神,把蓋子扭好:“你再說一次?”
“我說,那個叫衛敏敏的到了B市,她好像是要XX,但是因為天氣的原因,而迫降在B市,現在正在住在XX航空公司租住下來的旅館。”
“謝了哥們,這情我給欠著,往後你要是有什麼事兒,隨叫隨到。”他欣喜無比。
他的衛敏敏回來了,他的小妻子回來了。
他還曾記得她那時跟著林之清要走的時候,他追去機場,他抱住她說:“隻要你到B市,那麼我不管用什麼方法也不會放你走。”
那時的他,還是很霸道的。
但是他卻選擇由讓衛敏敏自由,如今,他受夠寂寞了。
她回來了,他是不管如何,也不會讓她走的。
不計任何代價,不管如何的霸道,不管她如何的生氣什麼的,總之,他真的是受夠了現在的寂寞,他要他的妻子啊。
黑夜裏,他的唇揚起,好久不曾笑得這麼開心了。
她回來了,而他,要執行著他以前說過的話。
他想如果當初霸道地留下她,或許今天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麵,夫妻之間,也不至於沒有什麼可能性。
很多人的人生,是忙忙碌碌的,也許是擦肩而過,也許是永遠都不認識,但是這些平衡線,不應該交由老天去處理怎麼的相遇,相見,再相碰撞了,他交給老天來處理,結果怎樣,沒有人比他更能知道其中苦寞的滋味。
他的人生,他的幸福,應該是他自已去主宰的。
有什麼理由,要等著老天爺來呢,錯過一次,這一次要是他再錯過,那麼他顧墨璟,就注定一輩子的孤單,他才不想要呢。
愉快地進去穿了衣服,拿起車鑰匙吹著口哨要往外麵走,路過兒子的房間這才失笑,停下了口哨。
總以為還是和衛敏敏以前住的時候,隻有二個人,想怎的就怎的呢,要是這大半夜的把胖小子給吵醒,那他可有得哭的。
輕手輕腳出去,開了門再輕輕地關上,等電梯都覺得它太慢了,索性就推開樓梯間的大門,往下狂奔著。
那些感應燈也隻來得及亮,已經照不出他所在的位置了。
一口氣就跑到停車場裏,按了開鎖的大手一拉再坐進去,踩了油門就往外麵駛去。
這車子裏,還貼著一些水晶,很舊很舊了。
好幾次車子開去洗的時候,那些人都問他是否要洗幹淨,他都笑笑地拒絕,有一次警衛員開他的車去自作主張地把這東西撕掉了,他把垃圾桶都翻過來了才找回來,貼點五二零上去又一樣黏得緊緊的。
他看著就笑,以後也許不需要了,她回來了,以後她可以亂貼些,無所謂的,反正他也看著挺喜歡的。
速度很快,他知道那個地方並不是很遠,越近,心跳越是快。
有點自嘲了,他顧墨璟是多大個人了,什麼風浪沒有見過呢,怎麼的見一個小丫頭,心跳就這麼快來著了。
車子終於開到了,他嚴肅地拿出證件,讓前台的人配合著,然後給了他一把鑰匙去小丫頭的房間。
他說,她是秘密調查的危險人物,所以前台就不會為難她了。
對待小丫頭,他發現真不能太君子了,要不然的話她還真不當一回事來著,頭些天聽部隊的一個人說某某要結婚了,某某可是單身釘子戶了,居說那個對象就是死纏爛打才成功的。
這所謂的烈女怕郎纏吧,反正他也是一把年紀了,怕什麼,老臉在小丫頭的麵前,也早就丟光了。
上了去用鑰匙輕輕地開,鎖倒是開了,但是小丫頭的防心真不是一般的強,還把裏麵那種暗鎖給扛過去了,這下就不好進去了。
後麵跟隨著一個旅館的保安上來,輕聲地說:“警察同聲,需不需要幫助?”
“不用了,對了,這兒的窗都沒有防護欄的嗎?”
“沒有。”
“帶我往高一層去,我從窗戶下去,還有,你們不要聲張,不要驚動了她,現在還是秘密執行的任務。”
“好,我們一定不聲張。”
顧墨璟順利地到了上一樓層,推開窗往下麵斟擦,在十六樓的高度真不算什麼,而且危險程度對於他來說,也不算是什麼。
讓那些人下去,叫他們千萬沒事不要來打憂,就一手抓著窗,踩著外麵的暖氣管往下爬。
訓練的東西用來爬女人的房間,隻怕讓部隊所有的人知道了,眼珠子都會掉下來。
窗戶輕輕推了開來,裏麵淺淺的酣睡聲傳了過來,他小心地再推開一點,往裏一個打滾,落地也沒有什麼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