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正在喂奶,她小嘴張著吸煙,眼開了點縫,吃著吃就吐了,哇哇地哭著。
哭得也讓衛敏敏心痛起來,伏在顧淮璟的肩上:“老公,女兒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小孩子都愛哭,你不要想得太多了,那裏有醫生有護士有專業的保姆照顧著,這樣對她,而且還要作檢查,還要打些針什麼的。”
“嗯,我知道,要是我好好的,就不會早產了。”孩子現在也不會這麼的虛弱。
她生熙的時候,熙可是比這個女兒要乖得多,不會怎麼鬧她的,而且一生下來,也是很有精神氣兒。
熙看著妹妹哭,跑到電視那兒去摸:“妹妹不要哭。”
“是我考慮得不周,一直就想讓你生多點孩子。”忘了她的身體,不曾調養到比較好的狀態,而且前一胎是剖腹,理應是晚幾年生比較好的。
“好了,別想太多了,老爺子抓著字典,給我幾個選擇,你看看,挑個你喜歡的給孩子做名字。”他從口袋裏掏出老爺子寫的名冊。
硬筆寫的燙金紅紙毛筆字,剛勁有力,老爺子倒是喜歡折騰這些。
“你自已喜歡就好。”她對這個,不是很介意。
“顧曉夢吧,好叫。”老爺子寫了一堆,他一眼就看中了這個。
老實說,和小丫頭走到現在的地步,也像是夢一樣,有時候感覺有點兒不真實,尤其是她離開的那二年,總是為曾經的婚姻生活想著,覺得就像是做夢一樣,醒來他還是獨自一個人,無牽無掛著。
“曉夢就曉夢,好過這些吧,老爺子起了一大推這麼多筆劃的,要是她上學讀書,到時很調皮不認真老師罰她抄名字,這樣也可以早點解脫的。”
顧淮璟有點無語了,這小丫頭的心思,想的還真是不一樣啊。
他絕不承認,這就是代溝。
他和她沒有代溝,有代溝就來溝通溝通,當然,得等她身體好了之後才能再進行身體上的溝通。
“你別不相信,嗬嗬,我以前被老師罰的時候,我就恨死紫字了,怎麼這麼多的筆劃啊,寫啊寫得我咬牙切齒的,恨不得改名叫衛一算了。這樣寫起來多快,哈哈。”
他有氣無力地一笑:“咱們的女兒,可不要像你一樣皮就好了。”
這個妻子,再怎麼改,還是沒有多大的進步啊。
修長的五指順順她的發,這丫頭的頭發長得很快,把那些卷卷的弄順了又剪了點,現在又長得長了,不過男人嘛,都喜歡處自家老婆有一頭又長又順的秀發,手感特麼好。衛敏敏一看他在順自已的頭發,趕緊就將頭發擄起來:“好油,我要洗頭,月嫂跟我說可以洗的,熬一大鍋的薑水洗,洗了趕緊就吹幹就行了。”
“不可以的。”
“可是好油,好癢,我快受不了,我覺得自已快要髒成乞食的了。”
“我說不可以,就不可以的。”他很霸道,不許她反對。
頂著這頭油膩膩,又癢的頭發,她是真難受啊,男人不是看著也會惡心的行,居說女人做月子,男人很容易感情就淡了,然後就出軌了。
“你忍著點,田媽說一個月後才能洗頭的。”他又安慰起她來了。
他倒是很相信田媽的話啊,衛敏敏是懶得去鄙視他了,這個連結婚新娘穿的喜服,都讓田媽去張羅的人,對田媽是多麼的信任,對田媽的眼光是多麼的欣賞。
老一代的人是把這坐月子看得很重,不能吹風,不能這樣那樣的呢,但是現在很多都被改革了,在醫院裏護士就跟她說,醫院裏可以給產婦洗頭的呢,很多產婦都洗的。
她很羨慕,顧淮璟這個老古董卻是一口話堵死:“人家洗是人家的事,我們家的反正是不洗的。”
你老倒是好,天天自個是洗得幹幹淨淨的,也要想想她自個舒不舒服才行的啊。
“老公,可是好癢啊,你看著這頭發,你就能吃得下飯。”
他便挑眉笑了:“沒事,以前我們在條件很艱辛的地方,一個多月不洗澡也是正常的事,野戰訓練很苦,衣服是濕了又幹,幹了又濕,臉上不知是曬黑的,還是泥結成的,搓一搓洗一下洗下來,整個人都能輕個幾斤的。”
衛敏敏倒也是在網上了解過一些,一些武警和野戰軍的訓練照片,那真的是很辛苦的,如果是她,她肯定吃不消。
“這樣你們也不怕累的啊。”
“怕累的人就支持不下去,就會淘汰,習慣就好,我倒是喜歡。”
“怪人。”她站起來晃悠著走出去,顧變態,就這麼喜歡這麼虐待自個的生活。
顧淮璟開了動畫片給兒子看,就去書房了,桌上擱著一枝新鮮的玫瑰,小丫頭玩起了小浪漫呢。
到底心思還是純真的,還是帶著少女情懷的,少女情懷啊,都是蠢。
他輕輕一笑,捏著玫瑰放輕步子從廳裏往臥室走去,不想讓兒子看到了。
衛敏敏正翻著英語書呢,這下生了也好,她養好身體可以早點回到學校去把這個大學給念完了吧。
如果她不是嫁的是像顧家這和權大走後門的,估計早讓學校給開除了,看這書念得七零八薄的,自個也有點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