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的工作,可是很忙很忙的。
都是她不好啊,她把家裏的一切都弄亂了。
頭靠在玻璃窗上,路上顛簸一會,她的頭就敲一會,現在還真狠不得有人來狠狠拿著大錘來把她敲醒:“衛敏敏,你看看你做的什麼事,你還有臉啊。”
“小姐,你這麼著急打車去臨市,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兒啊?”師傅無聊地和她聊天。
她淡淡一笑:“是啊。”
“到那裏要是一路暢通無阻的話,還能趕上早點的晚飯呢,嗬嗬,不過我得給我媳婦兒打個電話,告訴她不用等我吃飯了,我今兒個是趕不回家吃晚飯的了,要是不給她打啊,她會一直等著的。”
衛敏敏聽著他打電話,說最尋常的家常話,都覺得溫馨得不得了。
以前覺得老男人真是個不懂得浪漫的人,現在才知道,那才是平實的,人生與婚姻,其實就是要實實在在的才好。
奈何懂的時候,已是一無所有的時候了。
車子終於到了,這裏的氣溫要比B市要來得冷,還低個幾度,一下車正也是傍晚的時候,風很大,令人覺得冷了。
衛敏敏縮著肩膀,將包包壓在身前擋著風。
這個B市來的師傅並不熟這裏的地方,她招了車子,照著紙條上的地址報了就去。
走著又想想,空手去這算是什麼啊?
熙喜歡吃小餅幹,曉夢喜歡喝奶粉,而且她很挑的,還就隻喝一個牌子的,換了別的牌子了,甭管你多貴多好,她就還真一口都不會碰,是個很有性格的小姑娘。
然後,顧淮璟呢?他什麼也不缺,他也不是孩子,不是些吃的就好。
反正也來了,臉皮也就不要怕薄了。
索性又去買了東西給熙和曉夢,再到花店裏,買了一大束的紅玫瑰,讓她們包裝得可好了,火紅火紅的,全是進口的紅玫瑰。
一手抱著花,一手提著二個孩子愛吃的東西,她想,不管如何的情況,也要打起笑容,也要舉步往前。
她想要家,真的想。
顧淮璟對她和林之清之間的事有意見,她知道,不管他生氣也好,責怪也好,冷漠也好,她也要死皮賴臉去麵對了。
她害怕他被別的女人感動了,男人在生氣與失望的時候,總是會做些不理智的事出來,這個她是聽別人說的,有些東西失去了也要積極去追,指不定就還能追回來。
沒有什麼東西會永遠在等著,會一成不變,永遠不變的。
顧淮璟住的地方也是相當的森嚴,不讓進。
夕陽的霞光很盛,絢爛了半個天空,照得她臉也紅紅的,沒有出入證,又是個陌生的臉孔,而且她也不知道顧淮璟的房號,人家不給她進去尋找。
硬著頭皮,她還是打了顧淮恩的電話,很誠懇地說:“大哥,我現在在臨市,顧淮璟這裏,我想找他,可是,我進不去,你知不知道他住在幾號房。”
顧淮恩隻道她不好意思打顧淮璟的電話,衛敏敏能去,倒也是讓他有些開心的,畢竟和楊素言那人不一樣,懂得低頭,真不想她和老二就這樣不明不白地分開了。
於是就說:“海灣十二號。”
“好,謝謝大哥。”
“跟我還客氣什麼呢,衛敏敏,你們好好談吧,大哥等著你們的好消息。”
“嗯,知道。”
“衛敏敏,好好加油啊。”
她笑了:“好,大哥,那就這樣了。”
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覺得有點自信滿滿的了,大哥都看好她和顧淮璟呢,這樣不是讓她更有自信麼。
跟門口的保全人員說:“我要去海灣區十二號,戶主是顧淮璟。”
不過人家沒有馬上放她進去,而是打了個電話到海灣區十二號。
一邊打電話,然後又抬頭問她:“你叫什麼?”
“我是衛敏敏,保衛的衛,紫色的紫。”
於是保全人員又低頭說:“她說她叫衛敏敏。”
一會兒他掛了電話跟衛敏敏說:“十二號的人很快就會出來,你再等一會吧。”
“哦,好的。”大概是傭人吧,顧淮璟一般是不會接家裏的電話的,又也許,是他也不一定。
她就站在保全室外麵,看著那晚霞越來越是暗沉,風大了,吹得它們都流散開來,樹沙沙的也在作響著。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啊,這美妙的光景,這美妙的光景,隻消眨眼間,就會消失的了。
出來的人,不是傭人,也不是顧淮璟,衛敏敏倒是認識,居然是陳雪蓮。
衛敏敏看到她,十分的訝異。
雪蓮看著她手裏的玫瑰花,還有提著的東西,淡淡地掃了一眼說:“走走吧,這邊有個小道,風景不錯。”
也不管她願不願間,她帶頭就往那兒走去。
衛敏敏跟了上去,原來大哥說有人在顧淮璟的身邊,說的就是雪蓮啊。
這倒也不出奇的,雪蓮對顧淮璟那樣一往情深,顧淮璟有什麼事,她一準會在他的身邊。
顧淮璟說把她當成妹妹,可是人家卻不是真把他當成哥哥的。
“這花真漂亮,是送給墨的嗎?”雪蓮主動地找話
她是軍人出身,哪怕是再休閑的衣服,也會穿出別的味道來,在這微暗的小道裏,她是那樣的颯爽筆挺,很與眾不同。
衛敏敏沒有回答她,隻是將花抱得緊了一點。
雪蓮淡淡一笑,清亮的眸子犀利地看著她:“墨他並不喜歡玫瑰,你對他,其實是一點也不了解。”
衛敏敏一咬牙:“我是來看看熙,還有曉夢的,買了點熙喜歡吃的小餅幹,還有曉夢的奶粉。”
“熙現在不喜歡吃小餅幹了,因為墨不允許他再吃,然後這個習慣,就慢慢地改變了,還有曉夢的奶粉,你知道買第幾階段的嗎?如果我估計得不錯,你還是在買第二階段的吧,現在她已經不吃第二階段的奶粉了。”
雪蓮的話,讓衛敏敏覺得自已做的一切,像是個小醜一樣,而且還被揪出來曝露在陽光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