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念離,我給了你所有的希望,現在,我要你絕望!”
他冷冷地說。
她閉目,一滴清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卻被他含住了。
冷厲南在笑,笑她這麼多年做了那麼多無謂的掙紮,最終還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而雲念離,在這一瞬間,她知道,原本如履薄冰精心維係的婚姻,在這一刻被他擊得粉碎。
清晨,桑榆漫過窗外的樹葉,照進了房間。
屋子裏,空蕩蕩的。
卻還殘留著屬於冷厲南的味道。
整整一夜,雲念離把身上的力氣都哭沒了,公寓裏的地上,還散落著被他撕碎的衣服,昨天的一切,依舊曆曆在目。
一年婚約,她自然想不到,到頭來竟然晚節不保。
冷厲南去了哪裏,她不知道,也從來不會多問。
艱難地從床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走進了浴室,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隻覺得頭皮發麻。
渾身的淤青,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她,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雲念離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將那層膜看得多麼重要的人,可為什麼那個人一定是冷厲南?
她一遍又一遍地問,為什麼那個人是他,為什麼是她深愛的那個人。
如今,所有的美好都毀了。
“我給你半個小時的時間,讓我親愛的弟弟等急了,不知道他會怎麼想?”隔著浴室的玻璃門,冷厲南冰冷的話音傳入耳內。
她拿著毛巾的手,微微顫抖兩下。
她沒想到,他竟然沒走。
“好,我知道了!”她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看來,冷厲南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羞辱她的機會。
半個小時後,雲念離跟著冷厲南的步子,走出了公寓。
明晃晃的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匆匆鑽進車內,冷厲南的話音卻悠然入耳:“就這麼迫不及待?”
因為沒吃早餐,她有些低血糖,暈乎乎地問了一句:“什麼?”
“我說,要見到顧成川了,你就這麼迫不及待麼?”
他問。
女人後知後覺地看著他,錯愕,無奈,和悲哀,交織在她的眼睛裏,像是一汪潭水,要將人淹沒。
見她不說話,冷厲南發動了車子,一路揚塵而去。
雲念離隻覺得坐如針紮,一顆心忽上忽下。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監獄門口,男人剪著小平頭,身上穿了件白色T恤,似乎已經等了許久了。
她推門下車,迎上顧成川單薄的身影,一年的牢獄生活,他瘦了不少。
“念離,你來了?”
他回過神,看著她。
和冷厲南不同,顧成川身上,更多的是溫柔,念離想,他就是小說裏芝蘭玉樹的男主形象。
她笑了笑:“嗯,我……”
答應過你的!
後麵的話,被不識好歹的冷厲南打斷了:“成川,表現不錯啊,減刑兩年?”
他問。
這話,卻有幾分諷刺顧成川濫用私權的味道,可隻有雲念離知道,他能這麼快就從牢裏出來,是冷厲南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