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傷筋動骨(1 / 2)

不過蘇妗心中清楚的緊,就算是沒有外頭那些閑言碎語,按照張寡婦那刻薄的性子,怕是也不是什麼好婆婆。

“你啞巴了不成?”張寡婦先是被蘇妗那一眼瞧得毛骨悚然,心中暗道這丫頭邪性的緊,看著不聲不響的,實際上做得那些事,堵得人心氣不順。

想起在外頭聽到的那些話,張寡婦心裏頭不舒服,口中便越發沒個把門,尖銳的叫罵道。

“果真是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不知檢點也就算了,對婆婆也不知尊重些。”蘇妗攏了攏手中的野菜,原本想要越過張寡婦向著院裏頭走去,聽到這話,腳步不由一頓。

這具身子以往過的也不是什麼舒坦日子,故而十四歲的人了,身上瘦削的沒有幾兩肉,身量也算不得太高,還比張寡婦矮上小半個腦袋,站在身形健碩得張寡婦麵前,就跟個小雞崽似得。

張寡婦未曾想到蘇妗竟是突然轉過了身子,被蘇妗眼神瞅了半晌,心中各色情緒交雜,口中卻還罵罵咧咧。“看什麼看,當心老娘動手挖了你那雙招子。”

蘇妗嗤笑一聲,那張稚嫩的麵龐上浮出似笑非笑來,拎著手中的木桶就轉到那口井邊上。“你倒是好意思說,管好你自己罷。”

紀獵戶家裏沒有田,就靠紀獵戶去山上獵一些野物換錢養活這一家,因著紀獵戶還有幾分本事,故而張寡婦的日子過得甚是舒坦,平日裏頭隻要拾掇拾掇家裏,做做家務便可。

現下將蘇妗娶了進來,張寡婦樂的清閑,便將所有事情都交給蘇妗去做。

可張寡婦也不是個好相處的性子,從外頭閑逛回來,還瞧著蘇妗橫豎不對眼,老是揪著蘇妗的錯處一番怒罵。

若僅是這般也就算了,張寡婦這人生了兩副麵孔,在紀獵戶麵前一副,在蘇妗跟她的傻子相公一副。

蘇妗才過門不到半月,便將這女人看的透透的。

這女人趁著紀獵戶不在家,對待她那個寶貝兒子恨不得捧在手心裏頭,而對紀洛卻是愛答不理,給她兒子時不時開小灶也就算了,還特意將紀洛支開,把她兒子養的跟頭小豬仔似得。

想起紀洛,蘇妗下意識抬了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早上出門時,這具身子的傻子相公橫豎要著,她懶得照顧他,便將他幾句話趕走了,也不知到底是去何處了,這馬上到飯點了,理當快回來了。

要擱以往蘇妗也是懶得跟這眼淺婦人一般見識,隻是今兒個張寡婦卻是牽扯到蘇三丫的生母,蘇妗確是受不得了。

聽出蘇妗話裏的諷刺,張寡婦不依不饒的追了上來,伸手就要去揪蘇妗,卻被蘇妗躲開了,張寡婦啐了一口。

“你這賤蹄子居然還敢躲,我今天若是不收拾收拾你,你怕是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蘇妗眼疾手快的抓過一旁的水瓢,兜頭便向著張寡婦淋過去。

在張寡婦黑沉如水躲了開去後,蘇妗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我不論是跟娘家姓,還是冠夫家姓,都不姓張,你還是管好自己罷。”

“怕就怕,婆婆你忘了自己姓什麼。”蘇妗彎腰舀出一勺水,端在手中,瞅著張寡婦。

張寡婦生怕被蘇妗淋得一身,便止住了腳,回過味來後,她目光警惕的瞅著蘇妗。“你什麼意思?”

蘇妗隻是冷冷瞅著張寡婦,半個月相處下來,她深知這女人的習性,若是步步忍讓,這女人隻會得寸進尺,還不如敲打敲打她,這女人要是還有幾分聰明,便知曉不會再來招惹自己。

“這些日子,我可常見陳南在我們家院子外晃蕩,聽聞陳南近些年的日子過得不錯,還蓋了個小平房。”

到底不過是鄉野村婦,張寡婦在聽到這話後,嚇得麵色白了白,那雙眼死死釘在蘇妗麵上。“你個賤人,若是再敢胡說一句,仔細老娘撕爛你的嘴!”

陳南便是張寡婦的前夫,陳南原本長相不俗家境殷實,可後來沾上了賭,再好的家底也清了個幹淨。

張寡婦便不依不饒的跟陳南和離了,陳南為了躲債在外頭待了五六年,左右這兩年才回來的,回來張寡婦已經帶著孩子嫁了人。

原本蘇妗倒也未曾多想,可前兩日碰巧先後撞見這兩人,本隻是存疑,現下瞧見張寡婦這模樣,十有八九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張寡婦不過片刻功夫便反應過來,知曉蘇妗是在糊弄恐嚇自己,那雙惡毒的眼珠子不住的在蘇妗的麵龐上轉,正想著要如何用言語恐嚇恐嚇這個小賤蹄子,讓她不敢再輕易開這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