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這個教坊司中當了多年的雜役,達官貴人可是見的不少,但是從來都沒有人像蘇瑜這樣一張嘴要一千個人的。
這教坊司本來就是一個清水衙門,用來訓練舞女歌姬給大型宴會和各種正式場合提供歌舞娛樂的,能有多少油水?
但是教坊司中各級中下層官員確是不甘於寂寞,悄悄將發財的生意盯在了這些樂女身上。
於是,他們這些雜役們都會偷偷的給達官貴人們介紹到教坊司來快活,在他們眼裏,這些歌姬們本來就是供達官貴人們娛樂的,能額外多賺一點錢何樂而不為?
而在長安城中的上層圈子中,教坊司的名頭更是頗有豔名,引得各級名流紛紛以交流文藝事業來到教坊司中尋花問柳。
他們這些雜役這幹脆客串上了龜奴的角色,不但負責為各位客人跑腿倒茶送水,還負責給客人引薦姑娘,從中賺取利潤。
今天見到蘇瑜,程處亮,程處默,秦懷玉等幾個人儀表堂堂,來勢不凡,還以為來了大買賣,沒想到這為首的家夥出口就是來一千個老姑娘,這不是拿他開心嗎?
頓時,他的臉就沉了下來,他這個雜役好歹也是伺候過達官權貴的,怎麼就被幾個小年輕給玩弄了呢?
“幾位大爺,想要到這教坊司來辦事,小人自然歡迎。隻是這教坊司地廣人多,想要找出一千個姑娘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小人自當盡力去辦,隻是小人跑前跑後,總不能白跑,這辦事的規矩我想幾位還是懂得的。”說完,這雜役伸出手,向著蘇瑜麵前一伸。
這是公然向自己索賄?果然是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蘇瑜看著那雜役伸過來的手,臉色馬上就冷了下來。
“你這是向我要好處?”蘇瑜冷冷的看著這個雜役,他今天忙了一天,心情本來就不太好,見到這小小雜役也敢這樣,心頭怒意漸漸上升。
“這位公子,這都是不成文的規矩,瞧幾位也不像是初見市麵之人,怎麼連這個都不懂?莫不是眾位在拿我開心?告訴你們,我們可是太常寺屬下。”那雜役見蘇瑜根本沒有要給錢的意思,旁邊幾個少年更是臉上露出了笑容,一副看熱鬧的架勢,心裏頓時就不高興了。
在他看來,他這個雜役可不是普通的雜役,他們可是有身份的雜役!
“你一個小小雜役也敢向我伸手要錢,是不是覺得自己活的時間太長?我讓你找一千個姑娘,你幹就完事,哪有那麼多廢話?”蘇瑜右手揮出,在那個雜役臉上重重的打了一個耳光。
那雜役隻覺得臉上遭受到了一股大力,嘴巴牙齒都是痛徹入骨頭,眼睛裏看出去更是天旋地轉,噗通一聲就跌到了地上。
“你這小小雜役,在爺幾個麵前耍威風,你活膩歪了?還拿太常寺壓我們?你瘋了吧?”程處亮哈哈大笑,手裏馬鞭舉起,斜著抽了出去。
刷一聲,那個雜役的肩膀上頓時一道血印子透露了出來。
"你們敢在教坊司打人?"那雜役在地上滾了幾圈,想要過開程處亮的皮鞭。
隻是程處亮可是在飛虎軍訓練過的,身手敏捷,又有秦懷玉,程處默在一旁將他給踢了回來。
不多時,身上已經是好幾道血印,顯得狼狽無比。
程處亮幾個人本來就是在長安城中橫行慣了的,平時沒事都要惹點事情出來。
今天這雜役竟然敢當麵為難蘇瑜,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因此這下手就分外的狠辣,反正像這麼正義的事情,鬧到皇帝那裏,自己也占理。
還有蘇瑜在背後攬事,所以幹就完事。
“好了,處亮,我們還要他帶路呢。”看到那雜役身上已經好幾道血跡了,蘇瑜出言攔住了程處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