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張寫的是老孫盜竊武府貴重物品,並以下犯上,請長安縣令依律處理。”武照冷冷說道。
聽到武照的話,武士彠倒還沒有什麼,武順已經嘴巴張的老大,吃驚的看著武照。
“以下犯上,這可是重罪,妹妹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了,畢竟老孫也給我們武家看了那麼多年門。”武順心性柔弱,聽到武照那白紙上寫的罪狀,有些不忍心。
以下犯上,在大唐這個很注重等級的時代來說,那可是重罪。在唐律中,以下犯上可以判以砍頭之罪,為的就是要讓人懂得尊卑之別,不得逾越自己的身份。
“那春梅那紙又寫的什麼?”武順大眼睛眨巴著,看向了這個機智如妖的妹妹。
“春梅那張,寫的是串通老孫,理應外和將我府中的東西拿到外邊變賣,事實俱在,親手畫押。”武照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今天處理老孫這事情是她第一次展露頭角,也算是她這些年隱忍以來做的最得意的事情,因此她冷漠如冰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恩,給老孫寫的是偷盜貴重物品,給春梅寫的是理應外和,這兩張狀紙倒是相互呼應,讓人看了也找不到破綻。”武順皺著眉頭,仔細的分析著兩張罪狀之間的關係。
她心計遠不如武照,因此分析起來也很緩慢,好一會才將兩者之間給聯係了起來。
武士彠半閉著眼睛,從縫隙裏投射出的眼光看向武照充滿了驚訝。
剛才武照將毒藥的事情一解釋,他再結合兩張罪狀一聯想,這整個事情之間嚴絲合縫,一點破綻都找不出來,就好像已經演練了無數遍一樣。
“阿照,你是不是事先已經預謀好了?不然你怎麼會想到要將那孫的嗓子給毒啞?”武士彠看著一臉平靜的武照忍不住問道。
剛才那一連串的事情他越分析越覺得手法純熟老練,絕對不像是一個少女隨手拈來而就。
“父親,這怎麼可能有所預謀呢?要不是今天父親剛好來到,恐怕這事情也不會發生。”武照淡淡笑道。
“更何況我又怎麼能知道老孫還隱藏著這麼多的秘密。就連那春梅我也是第一次聽老孫說起,否則誰能想到年芳二十的春梅居然是老孫的姘頭。”武照繼續說道。
武士彠不由默然,他剛剛也想到這一節,不過想到武照的計謀實在是太過於驚豔,他不得不懷疑整件事都是事先策劃好的。
“老孫和春梅的事情都是事發突然我才知道的,我不過是根據他們的事情臨時編出一個計謀讓他們鑽進去罷了。”武照看著武士彠輕聲說道。
武照這一番話更加讓武士彠心驚不已,他沒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已經聰明到了這個地步。就是自己也沒有達到這種臨時就能想出辦法對付敵人的地步。
“阿照,你一向聰慧無比,為周圍人所稱讚,要是你是一個男子,以後稱王拜相恐怕也不在話下。以前袁天罡曾經說你骨骼清奇,以後貴不可言,現在父親總算是相信了一半。”武士彠看著眼前這個神情淡漠的女兒,不由開口說道。
他也是今天看到武照剛才的表現才想起以前袁天罡曾經給嬰兒時期的武照看過麵相,並且對武照的前途感覺震驚無比。
但是他還不相信袁天罡的話,今天看到武照這一連串的謀劃,也不由對袁天罡的話相信了一大半。
“哦,袁國師還曾經給我看過相?我怎麼不知道?”聽到武士彠的話,武照眼睛不由一亮,看向了眉頭緊鎖的武士彠。
“當然看過,當年你剛出生,正好袁天罡如果我家。我就落下老臉讓他看了一看,沒想到袁天罡也是震驚不已。”武士彠捋著胡須,眯著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以前的那段往事。
“哦,父親為何隻相信一半?”武照臉上露出好奇之色,看向了武士彠。
“這很難理解嗎?你再如何聰慧,畢竟是一個女子。女子是做什麼的?就是要相夫教子,將家裏的事情做好,朝廷上的事情自然由我們男人處理,和婦人沒有半點關係。”武士彠瞧了武照一眼,臉色嚴肅的說道。
武照的臉色頓時就黯淡下來,隻是眼睛中還是顯露出一絲倔強。
“父親,我不同意你的話。我的命運要由我自己決定!”武照看著武士彠,眼睛裏滿是光芒。
“哎。”武士彠看著武照歎了一口氣。
“父親,現在能處理兩個哥哥了嗎?”就在這時,武照臉色一下冷淡下來,看著大廳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