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房玄齡,戴胄,魏征,長孫無忌等人魚貫而入,向著李世民夫婦見過禮後就坐在了兩旁的椅子上。
長孫皇後起身,向著眾臣子打了招呼,就急匆匆的走出了大殿之中。
李世民不允許後宮幹政,即便是長孫皇後也是如此,所以她見到李世民君臣之間要議事,就趕緊告辭。
目送著長孫皇後離去,李世民看向了幾位重臣。
“幾位愛卿,今天整個長安城中最轟動的事情可能就是報紙了,不知道大家對此有什麼看法?”李世民抓起手裏的報紙向著魏征等人抖動了幾下說道。
“陛下,關於此事,臣有話要說。”不等其餘幾人發話,長孫無忌立刻就站出來說道。
“哦,輔機,你說說。”李世民好像沒有想到長孫無忌會第一個發言。
“陛下,臣認為報紙的出現嚴重損壞了朝廷的尊嚴。朝廷政令是多麼威嚴的一件事,怎麼能允許報紙隨便發表?”長孫無忌表情冷峻的向著李世民奏報道。
長孫無忌的話一出,大殿之上的氣氛一下就冰冷了幾分。
大家都能看出長孫無忌是衝著蘇瑜而來。
“輔機,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李世民不動神色的看向了長孫無忌。
“當然還有,陛下,你看這裏。”長孫無忌神色激動的從隨身口袋裏取出了一張報紙,手點在實時新聞上。
“陛下,你看,朝廷關於窄鄉換寬鄉之事還沒有定論,蘇瑜竟然指示報紙定調,說起了此項政策的好處,這是有幹預朝政之嫌。”長孫無忌神色激動的說道。
“恩,輔機你說的有道理。你們幾位的意思呢?”李世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目光落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他是一個胸有城府的人,不會這麼輕易的就跟著一個大臣的思路帶偏,而是要將其餘人的意見都聽了,才從中取舍。
“陛下,臣有不同意見。”李世民的話剛剛說完,房玄齡就在身邊說道。
“長孫大人,我們做官的初衷是什麼?就是協助陛下治理好天下,讓天下百姓富足安康,從而達到國強民富的目的。窄鄉換寬鄉之事是利國利民之大事,蘇瑜將這事情發到報紙上,讓天下百姓都知曉其中的益處,從這個角度出發,報紙是在幫我們,阻礙朝政之說從何說起?”房玄齡麵向李世民,眼角的餘光看著長孫無忌侃侃而談,言語犀利無比。
“陛下,臣同意房大人之見。”魏征出列說道。
“陛下,臣附議。”戴胄,王圭兩個人也都出聲支持房玄齡。
李世民目光在房玄齡和長孫無忌兩個人身上移動了一會,臉上露出笑容。
“恩,你們的意見,朕已經知道。玄齡,你說說百姓是什麼看法?”李世民興致勃勃的看向了房玄齡,他當然知道房玄齡和長孫無忌之間明爭暗鬥,不過帝王之術追求的是平衡,這種局麵他喜聞樂見。
一聽到李世民問起這個,房玄齡的臉上頓時現出激動之色。
“陛下,你有所不知,臣剛剛從朱雀大街而來,在馬路兩邊樹立起了許多站牌,在站牌旁邊有許多百姓正圍繞著報紙相互之間談論,臣站立在旁邊聽了一會,發現百姓都非常支持此項政策,對於阻擋政策之人恨之入骨。”房玄齡語氣急促的說道,可以看出他內心裏相當的激動。
“哦?真的如此?”李世民眼睛不由一亮。
以往的朝廷下達政令,隻是在朝廷之上由君臣之間相互議論,隻要主要人員達成了一致,就可以向著民間頒布政令了。
很多時候,政令到達民間後,卻並沒有取得百姓的歡迎,久而久之政令無法執行就荒廢了。
現在報紙的出現,等於是將這個問題的難點給解決了。
“不錯,房大人說的沒錯。臣也路過的路上看到了百姓們激烈討論的情景。他們討論的範圍不但限製於窄鄉換寬鄉,對於如何安置突厥人也爭論的很激烈。我也沒想到這些百姓居然熱心這些事情。”魏征也跟在房玄齡後麵說道。
“哦?真的是這樣?你們兩個都提到了站牌,那是何物?”李世民眼睛中閃過喜悅之色,同時也帶上了一點迷惑。
這一整天,他都呆在宮中處理政務,外界的反應還沒有傳到他耳朵中,所以關於站牌的事情他還沒有聽說。
“陛下,這個事情臣倒是知道一些。”沒等房玄齡,魏征回答,王圭就站立出來。
“前兩天,蘇家就在長安各個主要熱點地讓匠人樹立起了站牌,據說是為了建立一條貫通全長安的公交馬車路線。這站牌就是相當於一個標誌,等車的人站立在站牌下,馬車過來停下,人就可以上去了。而且報紙也是貼在站牌之上,有專門的讀書人給百姓閱讀講解。”王圭一點一點將自己知道的見聞說了出來。
公交馬車?這是什麼玩意?
李世民越聽越糊塗,不是說報紙嗎,怎麼又扯出一個公交馬車來?這個蘇瑜究竟要搞什麼?
“陛下,我們不如去蘇瑜那裏找他問一下?”房玄齡笑嗬嗬的看著李世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