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鳶兒在顧家整日心驚膽戰的,生怕老夫人直接把她許配給京城某個權貴家族,顧家如今情況日益下降,沒有銀錢,加上喬家在京城鋪子上的打壓,他們過得更是艱難起來。
顧道林沒有改掉吃喝嫖賭,花天酒地的習慣,整日在外麵欠銀子,沒了銀子就來府裏拿。
陳夫人是個愛兒子的,眼裏心裏都是這個兒子,雖覺得他不孝,不過表麵上也沒說出什麼,依舊是寵溺著他。
顧鳶兒見了隻能深深的歎一口氣,再過不久,她就因為銀子被強行嫁出去了也說不定。
“不行……”
顧鳶兒心裏眼裏滿滿的都是宋鏡時,但那宋鏡時就是不願意看上她一眼,她和相門之女穆思雪比起來,確實是天差地別……
“唉。”顧鳶兒歎了一口氣,她不知道歎息了多少次,整個人都蒼老了好幾歲一樣。
“你過來,打探一下顧明珠她在做什麼!”顧鳶兒招來丫鬟。
“小姐!小姐!”
遠處傳來喊聲,無比興奮的樣子,“小姐,來口信了!”
“什麼事這麼咋咋呼呼的……”顧鳶兒本來就覺得心裏煩躁,丫鬟如此大驚小怪,讓她覺得更頭疼起來。
“小姐,剛剛宋府的小廝前來傳口信。”
顧鳶兒聽到了瞳孔一縮,“宋府?你說是宋府?”
她以為自己聽差了,宋府怎麼會突然找她,宋鏡時不是不待見她的嗎,怎麼會如此……
“你……你真的沒聽錯,是宋府傳來的口信?”顧鳶兒猛然站起身,眼中發出精光,這是她最近以來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如同天籟之音。
丫鬟點了點頭,“沒有錯!宋公子約小姐見麵,在今日申時約在酒樓!”
顧鳶兒聽了之後,急忙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你看我這頭飾如何,用不用再上妝容……”
“不行,我得去換一套衣裳,現在時興什麼料子?穿上水藍色那套能不能行,宋公子會喜歡嗎?”
顧鳶兒許久沒有出門,覺得緊張。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帶著丫鬟從側門離開,準備去赴約。
……
宋鏡時坐在酒樓,要了一壺清酒,他倒上一杯慢慢獨自品嚐,這細細溫潤的酒,才是最符合他的口味的。
“還是這酒味道上佳……尚可飲下。”
小廝站在背後,越過宋鏡時的肩膀,眺望了眼那酒壺。
就如同巴掌大的瓶子,灌的酒倒出來也就四五杯的樣子,要三十兩銀子!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不愧是少爺,竟然能一眼不眨的點如此昂貴的清酒……小廝倒吸一口冷氣,搖了搖頭。
這也是賒賬買下來的,到時候再拿銀子過來付就行,不知道宋府還剩下多少銀子了……還夠不夠給他們發工錢的。
小廝心裏想著,思緒煩亂起來。
沒過多久,包間的門被敲了敲,溫潤的聲音傳來,“是宋公子嗎?”
“進來吧。”
宋鏡時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之色,不過在顧鳶兒推門而入的時候,他立刻掩飾所有神色,嘴角帶著笑意,看向顧鳶兒。
“宋公子……”顧鳶兒走進來,抬起臉,入眼的正是那溫爾儒雅的宋鏡時,宋鏡時穿著青衫,俊秀的樣貌,渾身上下挑不出一絲錯處。顧鳶兒看到之後,不由得羞紅了臉,低下頭。“宋公子,為何會讓我到這裏來?”
“請坐。”
宋鏡時開口,指了指對麵的位置。
顧鳶兒走過去坐下,兩個人從未這麼單獨相處過,而且宋鏡時的視線還一直落在她身上,讓她不知所措。
“三小姐,其實我早就想見一見你了。”
“宋公子何出此言?”
“前些日子……我冷待你,也是沒有辦法,這些都是因為顧明珠。”宋鏡時說著歎了一口氣,一股哀傷的樣子。“你可知顧明珠持著宋府和顧家兩家的信物?”
“宋公子說的是什麼?”顧鳶兒抬起臉,這句話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信物之事,她是知曉的,她以為信物是持在老夫人手中,今日才知道信物在顧明珠手裏。
她的瞳孔一縮,看向宋鏡時。
宋鏡時搖了搖頭,“顧二小姐就是用信物來威脅我,我才不得已做出那些事情,我絕對沒有冷待過三小姐。”宋鏡時目光真摯,光是被他看著,就覺得心神都要被吸引住。
“所以,三小姐,我想讓你相助我……”
……
喬府。
顧明珠斜躺在貴妃椅上,脖子上纏繞著的紗布,藥味濃重,她的眉頭皺起,此時聽著青衣稟報。
這些日子她讓青衣監視宋府,宋鏡時的一舉一動,都要來向她稟報。
她去打獵,離開府邸不久,同一時間宋鏡時就讓小廝去傳口信,如此巧合。幸好有青衣盯著,發現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