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琅為何會把木刻牌藏起來?
難不成鳳源樓有什麼暗藏的底子嗎?
她跟著小二走上樓,走到一個靠近庭院的包間,從這裏雖看不到外麵的繁華街道,不過能夠看到靜雅的庭院,小橋流水,還有蔥鬱的樹木。
“小姐要來點什麼?”
“隨便幾道好菜,再來一壺茶。”
“好嘞!”小二應了一聲,從包間裏退出去,順帶著關上門。
包間裏寂靜,隻有她一個人坐著,有些煩躁的叩擊著桌板。
沒過一會兒,熱騰騰的菜被端上來,端菜的並不是剛剛接引她進來的店小二,而是陌生的人。男子動作穩重,將茶壺一一放下,眼睛時不時的盯向顧明珠。
雲澈注意到這點,皺了皺眉。
等他把所有東西放下,準備退出去的時候,當啷一聲,木刻牌落到桌子上。是顧明珠扔過去的。
男子看到木刻牌後身形一僵。
“你認識這個木刻牌。”顧明珠直視著他,靜靜道。
男子看了眼木刻牌,又是把視線放到顧明珠身上,動了動嘴唇,好似欲言又止。
“鳳源樓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何裴琅會把木刻牌隱藏在書房裏?”顧明珠下意識的站起身,指甲叩著木桌,連她都不知道的尤為激動。
男子猶豫半天,最終暗暗握了握拳頭,說了出來,“小姐。”
“屬下是跟隨在大人身邊的護衛,陸寒。”
“陸寒……”顧明珠沒有見過麵前的人,他們都是暗中隱藏在裴琅身邊當護衛的,因此平日裏根本見不到他們。
顧明珠拿起木刻牌,說道:“你出現在我麵前,定然是有事情跟我商討,要不然絕不會出現在明麵上的……你想說什麼?為何宅院裏的侍衛全部消失了?”
一夜之間督公府裏空空蕩蕩,所有人離去,好似從未有過痕跡一樣。
陸寒眸子微微垂下,眼中滿是苦澀絕望的神色,他搖了搖頭,“就在大人遭到山賊伏擊的那一夜,京城也出現變故,一群侍衛屠戮了清心茶坊,裏麵眾多跟隨在大人身邊的護衛被抹除,損失慘重!”
陸寒聲音蕭瑟,提起此事就心中一震。
原來……青衣所說的被襲擊是這件事,她當天夜晚找尋到清心茶坊,但裏麵空無一人,全都是屍首。她得知事情不對,準備親自趕往徐州告訴裴琅,卻被潛伏在京城外麵的人襲擊。
顧明珠飛快的想著事情來路,突然間她的眼睛瞪大,臉色慘白。
“不……”
顧明珠跌坐到椅子上,神色恍惚,“不,不是的……”
在京城隱藏了那麼就的清心茶坊,怎麼可能湊巧被襲擊?定然是三皇子得到了確切消息,而這個確切消息是顧明珠發出去的。
顧明珠握緊木刻牌,木刻牌的邊角刺痛她的掌心,她都沒有知覺。
她吩咐青衣把消息傳去裴琅那邊的時候,三皇子就讓人尾隨了青衣,青衣就算再有手段蒙蔽視線,也逃不過三皇子的天羅地網。隻要順藤摸瓜,就能找到隱藏在清心茶坊的那些人。
“全都是因為我……”顧明珠心頭一緊,覺得胸悶。
“小姐,小姐?”陸寒急忙去扶住顧明珠。
顧明珠神色恍惚,心裏滿是自責,她無力的鬆開手,木刻牌掉落到地上。“如果我考慮縝密,應當會想到事情有詐的……是我一時疏忽,才會讓清心茶坊受襲……”
“小姐,是我們武藝不精才會被那些人給殺死,與小姐無關!”
陸寒反駁,把所有責任攬在自己身上。當天夜晚是個噩夢,一群訓練有素的黑衣人出現,刀光冷冽,根本擋不住他們的刀法。
如今看到顧明珠恍恍惚惚的樣子,陸寒內心自責。
顧小姐是大人身邊的親信,是大人所珍重的人,所以即便是出了什麼事,也要護住她周全。
保護她的最好方法是讓她遠離禍端,不過他卻因為私心,想把顧明珠拖下水。
此事必須有顧小姐的出手相助!
隻有這樣,才能找到大人。
小姐,對不住了!陸寒心中暗暗道。
他的眼中閃過冷色,開口道:“小姐,大人可能還未死!”
顧明珠依舊還沉浸在自責苦痛當中,聽聞這話,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她的動作僵硬,抬起了臉。
“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睜大了眼。
“屬下當日夜晚從清心茶坊逃出去,得知事情有變,要趕往徐州稟報給大人。等我趕到半途的時候,已經來遲,所有人都被屠戮,屍體的血染滿了整個山路……”陸寒的聲音微微發顫。
“屬下把屍首一個個翻過來看,找大人的身影,所有人的屍體都見到了,卻唯獨沒有找到大人的。”
顧明珠心如死灰的心突然間有了悸動,她直勾勾的盯著陸寒,內心的希望被點燃,忐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