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一般百姓惹不起權貴,不敢私自窩藏長公主的女兒,倒也說得過去。
可如果真像寧舒妍說的這般,養母待她極好,她又是剛得知自己的身世,又怎能願意這麼快的認母呢?
寧舒妍臉上的那抹慌亂,長公主自是沒錯過。
“那當時養母撿到你時的那些東西可還在?”長公主狀若無意的開口道。
寧舒妍本就是個冒牌的,又哪裏知道當時的女嬰身上有什麼東西。
此刻麵對長公主的一番問話,寧舒妍心裏也越來越心虛起來。
可若是不能妥善回答的話,隻怕長公主會起疑心。
該死的鍾小舒,若不是她三番兩次的擋在自己的麵前,自己現在又哪用得著這麼擔驚受怕?
寧舒妍心裏默默的給鍾小舒記了一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作茫然狀道:“東西?母親指的是哪些?”
長公主如何不知寧舒妍這是在跟自己周旋,這便似回想般開口道:“當時母親把你送走之時,其實是放了兩塊玉佩的,這件事養母可曾跟你說了?”
這話如一記鍾般撞在了寧舒妍的心上。
兩塊玉佩?莫不是鍾小舒身上還有一塊?
寧舒妍生怕長公主看出不妥,片刻緊張之後,趕忙緩下了心神。
若是鍾小舒當真還有一塊的話,恐怕自己三番兩次害她,她早就向長公主稟明身份了。
既然沒有,那玉佩恐怕也不知流落到何處了。
這次機會這般的好,她倒不如解決了這個禍患。
“這個養母自然是跟女兒說過的,隻不過當時家境貧寒,養母又撿了女兒,一時沒法生存,這才變賣了一塊。”寧舒妍說到這兒,便做出一副淚盈於睫的樣子,端的是楚楚可憐。
當年哪有兩塊玉佩,隻不過是個試探的手段罷了。
隻不過話問到這兒,長公主心裏也明了了一些了,若是再問下去隻恐寧舒妍要起疑心了。
長公主這才拍了拍寧舒妍的柔荑,憐惜的開口道:“好了好了,今日本來是好好的家宴,母親不該說這些事的,快嚐嚐這菜吧,母親可是專門讓人做了你愛吃的。”
寧舒妍這才暗暗的舒了一口氣,看來自己還是賭對了。
不然恐怕長公主早就起疑心了,對自己又哪能一如從前。
若是兩個人不說這些不愉快的,倒當真是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麵。
接下來的用膳氣氛也如同往常一般融洽的很。
隻不過經過今日的暖香塢設宴,長公主心中的那一抹疑惑更加放大了起來。
明明已經無限接近於真相了,可又如同置身於重重迷霧之間。
許是長公主心中還有太多的疑惑沒有解開,又許是長公主心中仍然不敢相信。
自己幫著寧舒妍百般刁難陷害的那個女子竟然會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若真是這樣,她都不知道該以何顏麵麵對自己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