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竟也不知道難堪,站立不答,任由宋雲海欺侮。丁易之前讀過幾年書,不忍這讀書人被當眾羞辱,就對陳新勸導:“師哥,你我弟兄今日凱旋而歸,不要為了這些小事奪去酒興,且讓那人坐在我側,隻不過多了雙筷子,何必惹得宋老兄動怒。”此話一出,王天來等也勸宋雲海,金刀李鳴也相勸舅舅。眾家好漢都是豪爽之人,這宋雲海也發了脾氣,聽到大家勸告後也不再做聲。
丁易看眾人和師哥也無異議,就招呼這書生前來落座。誰知這書生又是不妥:
“小可覺得,還不能坐下與眾位同席,自古就有賢者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我一聖賢門人,豈能與你們同坐?不如這樣,你等解散了山寨,統統向官府自首投監,今日我便不受饑餓。”
“你放肆!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莫不是活的膩歪了。想來大爺這找個痛快?”陳新抑製不住內心的怒火,發聲罵道。眼看就要將那人繩捆索綁。
丁易今日也喝了不少酒,心中也厭煩這不速之客。可突然來了辯論興致,先是安慰師哥:
“師兄息怒,此人一介布衣,可不懂個做人禮數,先不忙懲戒於他,若傳了出去,說我等弟兄以眾欺寡,恃強淩弱,名聲也不好聽。待弟弟與他爭辯,爭取讓他得個自慚形穢,到那時,給他個自我了斷。”
陳新也覺得師弟有些道理,提議也頗有趣味:“弟兄們,暫不與那傻貨一般見識,看我師弟與他辯論一番,正好以助酒興。等節目結束,再治他個不恭敬的罪過。”
丁易打開折扇,漫步至書生跟前:“先生所言,要我等自首受罰,你可不受饑渴。已不是逆反了孔聖人已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
“非也非也,聖人有雲,君子不為盜,賢人不為竊。對付山賊野盜,怎能拿出聖人理論?”
“莊子雲:盜亦有道。豈不知乎?”丁易問。
那人答道:“豈不知惠盜賊者傷良民呼?”
“夫子之道,忠恕而已。你不通孔孟之道,卻道法家之言,你若不懂,我就饒恕於你。”
這書生一時竟不想出對句,又懊悔上次用了法家之言,可細想孔孟之道,真沒有勸人自殺的句子,一時間抓耳撓腮。又急了眼
“文武之道,賢者識其大。不賢者識其小。你莫在多講,論倫我們這武功誰大誰小?”
屋內又是一陣大笑,丁易更是合不攏嘴:
“你這偽書生,文武的意思是文王武王的德行,哪裏是武功,你個順非而澤之人,既然送死,就成全了你,省的留在世上荼毒聖賢經典。”
丁易雖說要以武力懲戒這白衣書生,可畢竟比武之言還是書生先談,固擺好架勢等這人來攻。暗想,這人定是辯論不過自己才口出狂言,他上前後不用動真功夫,將他製服即可。
書生看到丁易擺好了武鬥架勢,便將上衣整理了一下。道出:屋內施展不開,要是有膽子就來庭院內比試。說罷,則佯跑起身。丁易以為他要逃跑,使出輕功一躍,就堵住了書生前進之路,不由分說,使出武侯門的“武侯拳法”扣向白衣書生,自覺這一下可能出手太重,就收起了幾分內力,並不想傷他性命。誰知那書生蹲馬擺掌,左手先是擋住了丁易拳掌,右手快如疾風,直奔丁易胸膛,丁易右手被擋,本想伸出左手保護前胸,哪知當下已經來不及了,瞬間運起內力護體,勢要擋書生這一快拳。這時見書生一掌整拍於他前胸,若按丁易這武學造詣,就是大成的武林高手,也最多打他個內傷而已·,怎麼不知道這書生用的什麼神功,一掌就將丁易五髒震碎,丁少俠口吐鮮血,當場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