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帶路見毒俠 巧舌如簧平天下(1 / 2)

“呂仙馭黃鶴”的輕功要訣在一個“衝”字,需要修習之人全神貫注,在一瞬間迸發出內力,使身體騰空而起、一蹴而就。

費英東的輕功與那少年,是截然不同的氣息法門和身法路數,少年騰空之時周身旋轉。費英東則是絲毫不動,直上而飛。當費英東躍上半空,跳到了與少年平齊之處,卻發現無落腳之地,哪知他左腳踢向樹身,身體借了這樹木的力道,再次向更高處騰起,等到了一處枝葉茂盛的高度,費英東運行內力,將身體旋轉,兩隻腳纏繞到了兩顆樹枝之上,然後便將內息散去,於是他頭朝下,腳朝上,因樹枝纏到了腳脖,人也就晃晃悠悠倒掛在了空中。

“好。”樹下的兩位寨主,看到了費英東如此漂亮的功夫,不住地拍掌較好,心中也頓生疑惑,不知道費英東從何處學來的精悍功夫。那小公子也是愕然,看後將雙目瞪大,腮幫鼓鼓的,先是有些驚訝,然後撅起嘴唇,哼了一聲,就跳了下來。

費英東看小少年默許認輸,也回旋身體,鬆了腳上的枝葉,一個淩空筋鬥,也跳了下來。

“小公子,咱們勝負已分,還請你讓開道路,放我三人前去尋人。”胡有策溫聲道。

白衣少年神情仍舊不忿,可自己心知理虧,伸出手臂向內院揮了揮,當下之意就是放他們三人進入書院,那少年放下手臂後又問道:“我到是想問問,你們說的那個了不起的大俠是何許人也?也說來給我開開眼界。”

“中原三毒中的癡論先生你可聽過?”胡有策問道。

“哈哈哈哈,原來是他,……你們找的這位確實是了不起的人物,哈哈可惜可惜,你們有眼無珠,何必舍近求遠呢?,虛心向本公子垂問也就是了。”

胡有策本就想向這少年打聽,可一想這小孩頑劣多疑,盤算旁敲側擊的打聽,沒想到這少年主動詢問,胡有策聽他話中似乎得知癡論行蹤,可又不敢直麵相問:

“你這孩童,莫不要學了幾年功夫就蠻橫托大,那癡論先生是名動江湖的豪傑人物,豈會與你這小廝有甚瓜葛,不要誤了我等正事,速速回家去吧。”

“啊呀呀,怎麼你們還不相信?我要是帶你見了先生那又如何?”

“你要真是帶我們拜見了癡論先生,這塊銀子就算是謝禮了。”胡有策順手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銀子,看這樣子有十兩左右。

“好好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不要耍賴,那少年雙腳蹦躂著回道。

少年說了句你們隨我來,就引領著三人穿過書院中院,直朝側廂走去,大概走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就停在了一處廂房之外,“你們等著,我進去稟告先生。”小公子躡手躡腳的敲開了屋門,輕輕的進了房門。在院中等待之時,二位寨主就詢問費英東從何處學來的輕功,費英東頓時躊躇難以作答,正恰逢少年從屋裏出來,他來到三人麵前:“我家先生已經答應見你們了,那是我苦苦求情求到的,等會兒你們進去,說話要恭恭敬敬,不可逆我家先生的意思,尤其不要出言頂撞,好了,把銀子拿來。”

胡有策觀察了少年的眉宇眼神,看樣子並不像撒謊誆騙,就把那塊銀子遞了過去,小少年得了銀子眉飛色舞,直叫到:“不錯不錯,你們也不是無可取之處嘛。”

“敢問小公子和癡論先生是何關係?怎有如此顏麵?”袁子仁問道。

“嘿嘿,不瞞幾位,我正是那癡論先生的近身書童,先生平時讀書寫字,都是我在伺候。”

三人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這童子身懷如此絕頂的輕功身法,原來是癡論先生的貼身童子,想必這孩子也沒有認真修習,看樣子隻從主人那裏學得了皮毛。兩位寨主深暗自己沒有找錯人,唯獨費英東百感交集,心中複雜難言。

書童把三人帶到了屋內就轉身出門了,屋子是裏外兩間,外間是書房,房內陳設簡陋,光線昏暗,隻有一張陳舊的書桌和一把破舊的椅子,座椅上端坐一人,手拿一本《周易》,可這人眼神並無看書之意,而是雙眼無神,二目看天,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也似乎無閱卷之意。拿書之人聽到了三人動靜,就緩緩地將書冊移開,露出麵容。費英東偷眼打量,這人三十歲左右,一襲白衣,麵白有須,雙目放光,麵容清瘦,頭頂一白色發布,眼前有數縷垂絛。心中默默念道,這就是殘害兩位師兄的江湖毒俠。

“白沙灣小寨袁子仁,率二當家胡有策拜見癡論先生,來時唐突,未事前通稟,還望先生贖罪。”這袁子仁已是花甲歲月,按常理不該施此重禮,可現在形勢危急,他也顧不得許多,一躬掃地,等待癡論先生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