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自悠登上了擂台,形孤的神情立刻嚴肅了起來,他心心念念的仇人,這時就在眼前。他與龔自悠之間,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麵露怒色,本是情理之中。可周繼祖眼中,也充滿了仇視,且是敵意十足。
原來,前幾月,龔自悠為報殺子之仇,獨自一人,闖入雲南的“搜神派。”打死打傷了三十幾名弟子,那日適逢九貪、周繼祖出外雲遊,隻有董萬明在府中,並且被龔自悠所傷。周繼祖此番前來,嘴上說是記錄大會盛況,實則是想為師伯報仇,現今,見了龔自悠上台,他豈會坐的安穩?
龔自悠單手拿劍,身穿藍色短裝,形體健碩,氣定神閑的言道:
“聽說,小兄弟接任了武侯一門,今日一見,果真神功蓋世。不過,我勸費兄弟不要心存僥幸,老夫的無常劍法已至化境,天下間,除了雲霄四神外,幾乎無人能敵。憑你幾年的學藝,還是早點知難而退,要不,當著遼河兩岸的英雄丟了臉,豈不因小失大?”
“哈哈哈,龔自悠!以你的武功,連癡論書生都不及,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再者,你的青龍幫,原本兵多糧足。可後金的貝勒阿敏,彈指之間就將你覆滅了。你又有何臉麵奪取總把頭?領導群雄抗擊後金?”
“這……”龔自悠被問到痛處,一時語塞。
“再者,你前兩年,多行不義,經常聯合白鷹、黑虎兩寨,欺負其他小寨,在我們十八寨中,早已為英雄所不恥。今日,居然還不知廉恥的上台奪帥,臉皮之厚,天下難尋。”英東不等對方辯駁,又再申斥:
“大事上,你作惡多端,沒有廉恥。小事上又如何呢,先是綁架了我義兄一家,害他父、兄無故慘死。接著,又前去搜神門挑起戰端,掀起眾多紛爭。試想,如果你當上了總把頭,我們十八寨,可還有寧日?你上台來,真是貽笑大方!”
費英東所言,字字珠璣、鏗鏘有力,說的龔自悠麵紅耳赤、啞口無言。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黃口小兒,今日龔爺爺就讓你看看,是誰貽笑天下。”
龔自悠氣急敗壞,迅如疾風,先行出招。
英東見他來勢洶洶,直接使出“行”字訣,觀察無常劍法路數,隻見龔自悠將劍鞘扔出,一柄寒鐵寶劍,破封而出,拔劍出時,寶刃寒光乍現,耀人雙目。說時遲,那時快,利劍就到了英東眼前,可奇怪的是,劍鋒忽然不見,英東心頭一涼,竟看不清他的劍鋒軌跡。此刻,不由英東做主,劍尖又突然出現在了左側,他隻得使出“快”字訣,側跳一旁躲避。可還沒等他落地,龔自悠的利劍已到,費英東慌張運起“八陣寒冰氣”護體,以免利刃劃傷自己。這一內力散出後,雖然身體得到了保護,可龔自悠劍上的一股猛烈內力,卻把形孤震出了三米開外。
費英東深知,一時難以猜透他的劍法路數,幹脆以守為攻,策動“狠”字訣,兩掌化作雙刀,“寒冰氣”傳至雙手,躍入半空,自肩部使勁,用出千鈞之力,自上而下,隨著下落的身體,猛擊下方的龔自悠。
龔自悠自信無比,毫無躲閃之意,握劍高舉,勢要與其硬碰硬。
兩人就在這一刻,雙掌碰擊寶劍,隻聽得“嘣”得一聲悶響,擂台狂風忽現,周圍旌旗震斷,龔自悠腳下的石板,也出現了大量裂痕。
“啊”聽得英東一聲助力,幾乎使出平生功力,力壓下方的無常劍法。龔自悠豪無氣衰之像,內力源源不斷湧出,再與英東一爭高下。
兩人的內力撞擊,如同日月相碰,驚濤拍岸,在場之人,無不見之色變。
英東之神功,雖然小有所成。可一直無有實戰磨煉,運用起來,自不能得心應手。可與蘇如煙一戰後,激發了體內的“八陣寒冰氣”。此時再打,費英東已經越發自如,他不再用氣力拚,而是在抵抗之餘,將冰氣慢慢注入劍身,妄圖,依靠陰寒內力,冰凍這把寶劍。
龔自悠疑惑漸生,手中寶劍變得冰涼刺骨,然後,利劍兩側,慢慢的結起了薄冰。因為劍身冰冷至極,幾乎手握不住。
龔自悠久經沙場,自知,若是寒氣侵入至深,拿劍的右手,定要廢去。一時不敢大意,便分走了力敵之內息,順著右手,將內力經指尖的“八邪”穴位走出,這樣便能化作熱力,用來抗擊“八陣寒冰氣。”
兩人表麵,雖然是上下力拚。可全身之內勁,各自分作兩股,實則是四道真氣糾纏,尤其,是劍身遊走之兩股,一寒一熱,針鋒相對。
龔自悠與英東僵持了一小會,突然內力大增,使出了“飛奪十八去相離”,就看寶劍力推英東向前,慢慢脫離了龔自悠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