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兩年時,英東是白沙灣寨中的信使,經常來往於各山寨之間,所以遼河兩岸的地形,他是最熟悉不過,可唯獨三位女寨主的山寨,他未曾到訪。除了古沐琳的白鷹幫,就是肖三妹的覺華島,以及蘇如煙的素英園。這位風姿蓋世的女寨主,不知讓多少江湖好漢,悠然神往。據說,這兩年,因慕名她貌美而來的英雄,不知凡幾。
五位青年少俠,走著走著,就來到了海棠山腳下,在費英東觀察了方位後,終於確定了上山的道路。這時,距五人從鎮遠堡而來,已經過去了一整天。在這正午時分,上山的道路中,一行五人,踱步而上,可沒走多久,就看到山路中央,有一青羅蓋傘,傘下擺著桌椅板凳,茶水瓜果。並有一人,癱坐其中,此人背後,站著男、女兩位仆人。半坐半躺的那人,臉上蓋著一方手巾,所以看不出年齡。但從衣飾的裝扮來看,應是中年男子。
英東看後,對著同伴而道:
“這位,想必是素英園內的好漢,我先去打個招呼。”費英東照例,挺起了胸膛,抬起了頭顱,昂首闊步,走近幾步,正欲開口,就被手巾蒙麵的男子打斷:
“回去吧,回去吧。”
“我是……”英東剛想報出名姓。又被那蒙臉人打斷:
“不論你是哪裏的王孫子弟,今天素英園不待客。”
額亦都看罷,怒火中燒,走過來大罵:
“混賬!我家少爺以禮相待,你個鳥人,居然如此無禮。可知道我們是誰嗎?”
那漢子聽了額亦都咆哮,愕然站了起來,臉上的手巾也滑落到地,露出了本來麵貌。此人一臉凶相,四十來歲。劍眉倒豎,怒目圓睜,上唇兩撇整齊的胡須,更加了些戾氣,他開口回罵:
“你個有人生,沒人養的兔崽子,也敢在爺爺的地盤撒野!我管你是誰,趕緊給老子滾!”
額亦都暴跳如雷,管不了許多,手上一揮,使出“九鼎丹功”的內功,掌中之力,就衝向了攔路人,那人心念驚訝,側身躲避,就聽到一聲巨響,身後的傘蓋震斷。
攔路的大漢,一看額亦都內功不俗,便打起了精神,從地上騰躍而起,撲向了額亦都,運起拳掌攻擊。額亦都的這套“九鼎丹功”,隻練了一知半解,再加上沒有招式配合,真是惡鬥起來,占不了太多便宜,不過眼前的莽漢,似乎功夫也是一般,兩人這才打了個“不相伯仲”。
費英東一看,恐鬥到最後,有人受傷。便使出了“拈花飄打”之力,運功至雙掌,吸起路邊的兩顆石子,再一發力,兩粒石子分擊兩人的手心,在異口同聲的“哎呦”之後,糾纏打鬥的一老一小,才算停手。
“兄弟,不要無禮。既然,蘇寨主設下關卡,你就去說個明白。要是,真不歡迎咱們,就改回原道便是了。不必傷了和氣。”
“不必裝模作樣!你武功挺高,我自愧不如!可今天,有我蘇陽在,你們一步也別想動。來人啊!給我拿下這幾個登徒浪子!”這位叫蘇陽的中年男子,一聲大喝,就從山間樹林後麵,冒出了一大批人馬。
“哥哥,這個老匹夫沒安好心。我看咱們哥幾個,也別手下留情了。打他們個人仰馬翻!”額亦都氣的麵色發青。
英東這時候,也有一些怒氣。覺得素英園太不講道理了,哪有這樣迎接我這個總把頭的。一時賭氣,就不想道破自家身份。
形孤與前方的兩人,長久相處。知道額亦都氣迷心竅,也知道義弟賭氣不快。就上前,好言安撫,然後對攔路的中年人道:“前輩,且慢動手。聽在下一言。”
“任你花言巧語,也休想上山!”
“不錯,我兄弟幾人。是想上山,但非不請自到,而是在臘月二十八時,與蘇寨主在白沙灣相約,說是路過海棠山時,來寨內拜會。”
形孤的話剛說完。就聽遠處一聲天賴:
“爹,使不得!”
聲音消散後,一位“仙子”下凡,這位女子雖然蒙著麵紗,步伐靈動難測。形孤的幾位同伴,都認得出,這正是“踏花十八塵步”。
蘇如煙落地時,衣襟飄擺、花香怡人。較之前時,仙氣分毫不減。一瞬,時間仿佛定格,上山的幾位少俠,也都沉醉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