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結界,劃分兩幅景象。
結界之外,夜色固然濃重,卻是秋月皎潔,月光清涼。
配以風吹林葉之聲,景致不失怡人。
見結界的一處扭曲微漾,形成了門徑,五位青年武師料不準情況,不敢自作主張,當即知會莫寶慶。
地玄三轉的修為高深,不大一會兒,莫寶慶便趕來了。
除了他,清池鎮的鎮主魯馳,及一些父輩兄輩之人也都趕到,以迎接完成試煉的眾新晉武者。
三個月的完全封閉試煉,期間不乏危機,誰的親眷在其中,誰能不擔憂。
他們同樣在期待,自家的子女兄弟得到大機緣,至此天高任鳥飛。
“不需擔心。”矮胖老頭莫寶慶,捋著花白胡須,從容開言,頗有高人風範,“此為考核之門,最先邁出的那位新晉武者,將稱為清池鎮本年第一才子。大
家稍安勿躁,拭目以待吧。”
“哦,原來如此。”五位青年武師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雖說稍安勿躁,但哪能說不躁,便不躁了。
幾十人散在各處,圍成半圈,著力地辨識光門與結界後的狀況。
隻是結界的模糊分割,讓他們僅能看見閃動的身影,其他的,完全看不清楚。
武陽的父親武平川,是一位地玄二轉的武者。他為中年模樣,體魄強健,隨意一站頗有氣概,他笑著開言道:“莫寒小侄的脾性甚是勇猛,在此次曆練中,
他想必會受益頗豐,前途可期啊。”
對武陽,武平川自是相當看重,認為大有可能奪得第一。
礙於武陽或會與莫寒結下過大的梁子,身為父親的他,不得不在此試著緩和。
也省得武陽得了第一之名,某人記恨在心。
“嗬嗬,莫家不成器的後輩罷了。”莫寶慶則不在意。
“哈哈……”武平川暢笑一聲,道:“莫家子嗣興旺,天才輩出,莫寒小侄的起點縱然不算出眾,卻是敢作敢為、智勇雙全,一遇風雨便化龍,他若不成器
,犬子武陽豈不是要不得了,哈哈……”
莫寶慶一點不謙虛地點點頭,“那倒也是。”
結果未揭曉之前,他不能將話說得太滿,“武陽還是不錯的,在今年的武徒中,唯獨他,可與莫寒相爭。”
聽此話,如施玉容的大哥、郝銘的父親、尚雅的表兄,心中很是不滿。確實,施玉容等三人,在日常的表現上,不如武陽那般突出,但均為五品才子,哪個
也不差。什麼叫唯獨武陽,可與莫寒相爭?
施玉容的大哥施雷,即便年逾三十,仍有一副火爆脾氣。
自家小妹被人低瞧,他不能發飆,卻不會一聲不吭。
他笑道:“看來,莫寒小子定可摘得第一榜首,名至實歸啊。”
在場之人年歲均不小,哪能聽不出暗含的話意。此話看似是誇獎、奉承,時機則是不妥,把話說得太死了。如果是武陽、施玉容等人先走出,那麼此話,便
等於悄悄地抽了莫寶慶一嘴巴。
莫寶慶撇著眼睛瞧一下,見施雷五大三粗的樣兒,他弄不準對方是真傻假傻。
捋了捋胡須,他滿意一笑,“確實,這點本事他還是有的。”
他將莫寒弄到清池鎮參加試煉,目的之一,正是為了清池鎮第一的榮譽與獎勵。
清池鎮地處偏僻,是西風城十鎮中最小的一個,今年的新晉武者才八十五位,還趕不上莫家。因此,西風武院分配給此鎮新晉武者的獎勵,也是最少的。不
過,如果莫寒奪得第一,莫寶慶可以稍作安排,讓莫寒得到是正常十倍的獎勵。
為此,他早早地親自指點了莫寒的修煉。
莫寶慶對結果,是信心十足。
他對莫寒比較了解,想必,莫寒會給武陽等人仔細的上一堂課,讓眾人知道啥是尊卑有別。
在莫寶慶眼中,也就武陽對莫寒存在點威脅,其他人全是草包。
“小魯兄弟,要不小賭一下助助興?”他似笑非笑。
鎮主魯馳很是無奈,三個月以來,莫寶慶在清池鎮是白吃白喝白玩,這快要到臨走了,還要從他手中贏走一筆,他哪會同意,“算了,不知試煉是否有傷亡
,魯某難提興致啊。”
“也罷。”莫寶慶暗生不滿。
如施雷等人的油水不多,他又懶得去收刮。
“這麼快?出來了!”一人驚訝出聲。
眾人才剛到沒多大工夫,以為怎麼還得等一兩個時辰,結果……出來個什麼東西?
是狼?是莫寒的寒齒狼?好像不是。
隻見光門處——
“哈、哈……”哈士奇爪刨爪蹬,甩著大舌頭,它衝出了半個身子。
“二狗子,你個傻貨!”
“我說我先出,你個狗子搶啥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