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池嶺天機玉榜試煉中發生的事兒,沒有留下影像,很難查證。
而人證方麵,除了施玉容等少數幾人,哪個清池鎮弟子敢得罪莫寶慶去說真話。
黑白被顛倒,溫千嵐是百口莫辯。
但他豈會這麼認栽,休想!
回身瞧了眼殿門處的一些弟子,他轉而冷視莫寶慶,惱哼一聲,他道:“姓莫的,在這正殿之上,我也不怕你殺我滅口。殺了也好,讓殿門的一幹弟子看看,武院是怎麼殺人滅口,再粉飾太平!”
到了此個地步,他幹脆把整個武院一杆子打了。
“放肆,武院豈是你能隨口汙蔑?”朗軒雙眼一瞪,凶惡訓斥。
按情理來講,朗軒是獸院的大武師,又與莫寶慶積怨已久,溫千嵐應該靠緊此棵大樹,不宜去頂撞。
但話不講不明,理不辯不清,不想被汙蔑,就要用事實反駁。
僅就現今而言,他沒覺得自己哪裏是在汙蔑。
從十歲到今日,他皆靠自己而活。
今日是,以後也是,他不會去指望靠著誰的庇護來苟且偷生。
他冷笑一下,道:“汙蔑,如果我在汙蔑,還會發生今日之事?武院之中,每日有多少欺淩,你們看不到?有多少汙穢勾當,你們發現不了?你們是睜眼瞎,還是一丘之貉?自詡公正明道,偽君子還不如真小人!我今兒要看看,你們在真相大白之前,找什麼樣的借口,來治我的罪!”
到這會兒,他真是怒了。
一個西風武院的正殿,他沒什麼不敢鬧。
說完,他目光咄咄地,看向各位大武師、副院主等人。
什麼睜眼瞎、一丘之貉、偽君子、小人,羅威與朗軒等人全被罵了。這不論是在武院,還是在武院之外,都是一條過錯。一個身份卑微的小小人玄武者,敢冒犯大武師,輕則掌嘴,若在野外無人地,直接弄死。
在武院,此些大武師、副院主,何曾受到此等待遇。
臉麵掛不住,一個個的臉色冷了下來。
他們卻不能發作,溫千嵐已把話說在前頭,事情尚未清楚,他們若進行懲治,正殿將威信全無。
萬數弟子在外看著,如何能堵住悠悠眾口。
三人成虎,以訛傳訛,很是可怕。
“咳。”羅威輕咳一聲,他冷冷道:“溫千嵐,你有何冤屈盡管說來,如若屬實,本座定替你做主。但,你若信口雌黃、胡攪蠻纏、蠱惑人心,你必將為你所言所行,付出慘痛代價。”
“希望如此。”溫千嵐答得沉冷。
接著,他轉身看向殿外眾弟子,朗聲道:“甭管我之前作何打算,事實皆看在你們的眼中。那四人,對我拳打腳踢好一番,是否為事實?那三人修為高達三重九階,齊手襲擊我,一副欲殺我、廢我之態,可是事實?”
“為什麼會那樣?像這個死老頭說的,我陰險歹毒?”
溫千嵐冷笑連連,他斜目看向莫寶慶,“就是他,指使莫家人監視我、欺壓於我!”
“可笑。”莫寶慶嗤笑一聲,捋了下花白胡須,傲然道:“老夫堂堂一位地玄三轉九階大武師,派人監視你?你有何德何能,配讓老夫那麼做,你太自以為是了,小子,你太自大了。”
“虧得你好意思這麼說。”溫千嵐語氣譏諷。
他抬起左手,小千戒隨之銀光閃閃地浮現,“很簡單,你對我的儲物戒垂涎三尺。在清池鎮,你為了搶儲物戒,又向我索要這個胭脂盒,我不給,你差點一掌將我打死。如若不是我的儲物戒摘不下來,我早死在你手了。你讓我入武院,就是先豢養著,再趁機搶奪我的儲物戒。”
話說破了,事就變了。
莫寶慶也被扯進此次的紛爭之中,他卻毫不擔心。
“哈哈……”他大笑得很諷刺,隨後不屑的說道:“小狗賊,你目光太短淺了吧。老夫堂堂地玄三轉九階的靈係大武師,身在武院任教,血在西風莫家傳承,莫說在西風城,在小元界,老夫也是中堅武修。”
“老夫於人於事,行的端做得正,問心無愧。”
“在整個武院,老夫何曾徇私舞弊。”
說到這,身為大武師被這般侮辱汙蔑,他已是怒了。他走到溫千嵐近前,即便他身材矮胖,但強橫的修為氣息,如同巨獸騰起,凜凜駭人,“你說老夫垂涎你的儲物戒,天大的笑話,老夫有四品儲物袋,要你個儲物戒又屁用。破戒指掉在地上,老夫都是不屑偷偷昧下。”
“下作的東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可笑!”
“汙蔑栽贓老夫,今兒你要不拿出個說法,老夫絕不輕嬈你!”
莫寶慶底氣十足,一番話說得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殿外的眾弟子,也是議論一片。是啊,堂堂大武師,會覬覦你個破戒指,還真當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