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部分人,如安方廖夏四家、西風八少等大家族子弟,對他依然不屑一顧。
但大多數弟子,還是被他驚詫到了,數千弟子聚在心考的場外,觀看他進行最後一考。因心考耗時較長,場外弟子在來去往回。
手肘撐著矮腿方桌上,眼睛四下亂瞟,溫千嵐心中忐忑。
話說文武全才,他自認是個武才,文嘛,嘿嘿……
他的習文識字,多是由老觀主教授,那段時間,他學得蠻認真。
老觀主年逾古稀,學富五車,打人還挺疼的。
常常被逼著抄寫書籍,溫千嵐也是練了一手好字。
可在老觀主過逝後,少了一份管束,唯有《清心錄》教他自律。那時他又是年少,怎會老老實實的練字養心。與其咬文嚼字,不如習武練功,棍子比毛筆可愛多了。
他雖時常看書,卻有幾年沒摸過筆了。
“哎……”對於心考,他心裏沒譜。
在他歎氣時,武師將考卷發下,又麵無表情對他說道:“不準東張西望,抄襲嚴懲。”
“還有你倆,不準讓他偷看。”武師又對坐在溫千嵐兩側的女弟子,嚴厲地告誡一聲。
兩位女弟子吐吐舌頭,溫千嵐則一臉無辜。
他嘀咕一聲,便琢磨起考卷上的題目。
一人一張小桌一副蒲墊,千位弟子排排坐,心考開始了。
心考的題目,每年都是相似的。
獸院的心考,是將三部獸係武技的要義總綱,逐字逐句地打散混在一起,讓弟子在規定時間內,將之三部武技的要義,分辨整理出來。
依據整理出幾部,是否精確,來給心考評價。
此次心考題目,共有八百餘字。
題麵那叫一個亂,前言不搭後語,晦澀拗口,沒有通順可言。
並且連個提示也沒有,根本不知是哪三部武技的要義。
在心考的弟子,要完全按猜測、理解與領悟,來做整理。
坑人的是,考場一點不安靜,場麵的弟子願怎麼喊怎麼喊,敲鑼都行。
每年的心考,都有不少弟子幹脆不參加或是中途放棄,一看亂成麻的題目,那種不知從哪下手的抓心撓肝,實在讓人受不了。
尤其是對耐心不足的男弟子,簡直是一種折磨。
溫千嵐心境安寧,此時一樣穩得很。
心淨則明,他不被紛雜打擾,專注於解題。在此一點,同齡弟子罕有幾人比得上他。
他將題目通讀三遍,心中隱隱有了頭緒,他咬著筆杆,細細思索。
再觀其他弟子,大多已經動用了守護附體或守護武裝。
動用守護的力量,可以加強武者對獸係武技的悟性。
溫千嵐沒有,琢磨一番後,他持筆嚐試整理。
“絲……”
瞧著自個寫出的字,他覺得自己可以放棄習文的念頭了。
心無旁騖,他專注於解題。
溫千嵐有些武道悟性,由粗至細地分辨解析,答題進展快速。
當心考時間剛過一半時,他已三部武技的要義大概理出。
但心考並沒這麼簡單,三部武技的要義,均有模棱兩可、似是而非之處。
甚至差上一個詞,整篇要義都變了。該怎麼分析取舍,正是考驗大悟性的關鍵。瞎蒙定然不行,越蒙越亂,需要通篇細細揣摩體會,來確定是否合理,是否為畫龍點睛之筆。
這不僅需要悟性,還需要一定學識閱曆,來做參考比對。
溫千嵐被難住了。
別看他是三係同修,並不代表他悟性超絕。
比量好一會兒,他沒能得出明確的結論,理解模糊如何能下判斷。
“不行,嵐爺才高八鬥,心考怎能隻得七品。”
心中合計著,溫千嵐稍作傾斜身軀,運起守護武裝加強目力,斜著眼睛向鄰桌偷瞄。
什麼抄襲啊,這頂多算作弊,不對,是借鑒。
溫千嵐臉厚,不以為恥。
他的理由超級充分,先說武道一途,甭管是哪個修煉體係的建成,均不是一蹴而就,緣於最初靈感啟發,再經曆一代代人探索修改,才得以完善,很難說是某一個人的功勞。
武技也是一樣,閉門造車、固步自封肯定是不行的,兼收並蓄、觸類旁通,方可大有作為。如此這般,怎少得了借鑒。
他的動作隱秘,遛達到旁處的武師,沒有發現。
奈何還沒等他看清鄰桌弟子所寫,場外的一些弟子齊聲舉報:“武師,溫千嵐在偷看!”
“一群賤人!”做賊心虛,溫千嵐連忙坐直目不斜視,氣定神閑。
捉賊捉贓,武師沒親自逮住,也是一點招沒有。
借鑒一下是沒門了,溫千嵐暗歎口氣,看來,隻得用守護附體。
而守護武裝呢,是守護附體的一種進階,為部分或單一集中地,調用守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