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武院的院規嚴明,仍常有弟子明目張膽地私鬥。
在修院中,在山林間,每每可以見到弟子鬥毆。
而飛龍路,又是武院難以監管之地。
地玄二轉武師進步不了飛龍路,早期布設的監視陣法失靈了幾百年,唯一的有力約束,是飛龍令。
飛龍令的一麵如銅鏡,映在鏡麵的影像將被記錄保存。
若出了事,影像將作為審查的證據,也僅此而已。
“在飛龍路尋釁滋事,無理爭鬥,輕則杖邢,重則廢除修為斬首示眾。”有恃無恐地,溫千嵐隨口說著,他還特意探頭將自己的麵容,映於鏡麵,“我是溫千嵐,瞧見沒,兩位廖家子弟,好像要對我做點啥。”
“廖北,天才榜第四,嘖嘖。”他的笑不知是羨慕,還是揶揄。
不論是在西風武院,還是在寧風武院,有才無德者,均不擔天才之名。
所以,他不擔心廖北會對他不利,導致留下汙點妨礙前程。
“七哥,別讓這類貨色髒了你的手,你先忙去吧。”廖嚴冷笑一下。
“謹慎些。”斜瞥了一眼,廖北疾馳離開,去闖飛龍路了。
一個有點本事的七品毛賊罷了,還不配讓他親自出手。
而廖家子弟多有狠辣氣質,廖嚴也是不例外。
他身形高瘦,眼窩深陷頗顯陰鷙,居高自傲,他的嘴角總像挑著不屑。
其他弟子尚未走遠,他也不急,饒有興致地,他問道:“你真是狗膽包天啊,竟敢傷及廖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你可知道,你早該被剁了手腳扔進陰溝?”
“不知道。”正兒八經地想了想後,溫千嵐搖搖頭。
“哈,真是從容啊。”廖嚴撇下嘴,“你以為我在和你逗樂,不敢廢你?”
溫千嵐麵露驚訝,“廢我?應該不敢吧,你廖家不想要儲物戒了?”
如果廢了他,他修煉不了,儲物戒怎麼拿下來。
“一個儲物戒,你還真當寶了,哈哈……”如聽到笑話,廖嚴仰頭大笑,“可笑、可笑。”
廖家自然想奪到儲物戒,擁有煉製霧血參金粉之用,又可以讓一位七品武者強至三品,此等寶物太讓人垂涎六尺了。
但儲物戒的消息,九成九已傳到了寧風武院,事情難辦了,廖家或是莫家奪得的可能非常小。
再者,那是廖家長輩的事兒,與廖家小輩關係不大,廖嚴等人自然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惹了爛攤子再說。
溫千嵐不覺得意外,也不在意,他不解地問道:“廢了我,你不怕院規廢了你?”
“哈哈……”廖嚴又笑了。
他的目光如看白癡,言辭鄙夷:“你也太小看我廖家了,你以為,廖家人是說動就能動的?大庭廣眾,我確實不敢拿你怎樣,院規迂腐。可是,在這飛龍路,我有何不敢,哪來一群傻子被你鼓動得要造反。你一成廢人,沒了幾兩價值,武院會為了你,懲治我?誒,你拿那破東西有用嗎?”
飛龍令隻能記錄影像,不能收錄聲音,他說得不顧忌。
“有啊。”溫千嵐肯定地點點頭,“等我把你打廢了,它是我無罪的證據。”
交談的這會兒,他神色不見變化,像隻是普通的閑聊。
心中常提著警惕,他做事不會太冒失。如果危險過大,他是不會進來以身涉險。
飛龍令是進出飛龍路的鑰匙,不用非等半個時辰的時限,用大力一捏令牌,他便可以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