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落盡,入目蕭條,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武院的各類修煉地與修煉室,一應關閉了。
不能進行強化修煉,眾弟子沒必要在武院多停留,幾乎全部離開。
凡能入武院修行的武者,家境均會正常,離家數月,哪個不想回去看望父母親人。
整個武院,除了協助武師修繕陣法的少數靈院弟子,便隻剩下了溫千嵐。
待武師等人修繕了陣法,也會離開。
接下來的休院期間,除了護院大武師及幾位執員,也隻有他了。
話說溫千嵐與十大天才榜檫肩而過,他怨不怨,氣不氣?
他是正常人,還是個年輕人,血氣方剛,遇到這等事兒,他哪能不怨不氣。
他很是懷疑,此間有黑手貓膩搗亂,惡意針對他。
溫千嵐又騰不起憤怒,他祖籍鐵馬府,如今在寧風府的西風武院修行,又因修為到了一重九階,免了他三年學金,還得了不少的獎勵。
此些,讓他十分感激武院。
而他未登天才榜,且罷黜了日後爭榜的資質,此乃武院的決定。
他不氣惱武院,隻恨其中的齷蹉,他心中有數。
出師之前,怕是無緣十大天才榜,安危未得到有力的保障,他唯有設法自保。
自身強大,才最可靠。
緊著修煉,快些提升,將屠刀牢握在手中,方為王道。
溫千嵐有一點比較好,他心境安寧。
一步一個坎,先後攤了此些事,他仍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兒,該如何如何。
凡事講究個勞逸結合,他沒閉門不出往死裏修煉。
這會兒,他正在武院的後山。
“嗷嗚……(本哈聞到了香味)”哈士奇探著黑鼻子,翕動鼻孔,向遠處嗅啊嗅。
若非被扯著尾巴,它早衝過去了。
溫千嵐鄙視一眼,掂量著一塊金色令牌,“二狗子,除了吃你不能想點別的事嗎,比如,怎麼孝敬你主子我。”
他倆在遠遠觀看的,正是飛龍路的石台與入口。哈士奇瞧見了新奇,非要過去看看。
飛龍路入口是重地,弟子不經允許,不準靠近,違者嚴懲。
溫千嵐手有飛龍令,倒在允許範圍內。
此塊飛龍令,是他以清池鎮第一得來的獎勵資格,與大考時的那塊不同,此塊不限闖蕩的時間。
隻要他能在飛龍路裏麵待得住,多久都可以。且不需武師親自帶領,他隨時隨地可以進入,年終休院期間也無限製。
今兒遛狗遛到這,他取出飛龍令把玩,順便考慮點事兒。
哈士奇回頭瞥著狗眼,不滿道:“嗚嗚……(大兄弟,你咋這麼慫呢,本哈啥時會變成戰爭神犬)”
它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問出了此話,它不覺得自個很慫包,認定是才七品導致的。
為什麼隻是七品,罪魁禍首的是溫千嵐,不是它。
溫千嵐的好脾氣,快被磨沒了。
他要麼慫,要麼懶,要麼窮,要麼不是人。挺好一人兒,每日總要被一條二狗子訓上幾遍。
有時一個問題,二狗子要問他好幾十遍,他的心啊,熟透了都。
鬆開狗尾巴,溫千嵐先離開了,散步地走著,他隨口諷刺加威脅:“走,咱去講院看書。嘖嘖,你這種二狗子啊,還戰爭神犬呢,你說你能不能有點做狗的自尊?告訴你,你要敢拖嵐爺二次覺醒的後腿,肯定把你燉了,不,生吃。”
“嗚嗚……(欺負一條老實狗,你還是人嗎)”垂著腦袋吊在後麵,哈士奇如泣如訴。
它是一路沒閉嘴,廢話那叫一個多,從武院一直磨嘰到了獸院。
在獸院的講院內,溫千嵐背靠書架翻閱書籍,它閑得無聊啃書架腿。
挨了頓罵,它才算老實,蹲在一旁瞪人,以示不服。
“一點沒有啊。”撚著唾沫快速翻看著,溫千嵐嘀嘀咕咕,翻了十多本書,他仍沒找到劇毒的配方。
講院內關於藥理的典籍,乃至丹方,均收錄了不少,卻沒有劇毒煉製的細致描述。
想積攢隻言片語來整理出配方,太難太難了。
之前,他嚐試通過商賈天下的弟子,置購一種可以在幾步之內,放倒地玄二三轉武者的毒藥、毒液。他非拿去害人,是留著防身,但根本弄不來。
此等禁藥或是妖靈的毒液,珍貴不說,武院一旦發現此類交易,涉事者全部除名。
“除了毒,沒別的辦法了啊……”溫千嵐不由得犯愁……
……
吃過午飯,溫千嵐領著哈士奇,晃晃悠悠地前去修院。
他比較好奇,武師是怎麼修繕陣法的。抱著好學的態度,他和二狗子,爬上院牆,向院內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