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千嵐未死,囫圇個地從飛龍路回來了。
此則消息,如一場颶風,席卷了西風武院與西風城。
身中奇毒飛仙汁,不僅未死,又在飛龍路待了一個半月,修為提升得還挺快。
莫說是武院弟子,羅威等人也全被驚動了。
眾弟子趕赴武院去瞧熱鬧,一時間,聚起了數千弟子,武院院內,跟菜市場似地。
“怎麼可能啊,飛仙汁啊,難道,他中的是假毒?”
“餒娘啊,他命太大了吧。”
“姓溫的詭計多端,他八成沒中毒,裝死耍詐。”
“完全有可能,他說不準預謀多少日了。”
“賤人啊,就是命硬。”
“屁啊,定是儲物戒救了他的小命。”
“對對,儲物戒將毒全吸走了……”
眾弟子議論紛紛,如同要打群架,此個消息,有點駭人聽聞了。
溫千嵐未死,有人歡喜有人憂,一家更比一家愁。
施玉容這些日,一想起他,便是以淚洗麵,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再也見不著了。
而像重回武院修行的莫家子弟,及廖家子弟,聽此消息,臉都白了。
一位地玄二轉九階的殺手,以奇毒飛仙汁,竟然沒能弄死他?
他們對溫千嵐,已不是恨了,是怕。
即便是天才榜第四的廖北,也騰不起報複之心,怎麼報複?
地玄二轉九階的武師,刺殺不成反遭斬首,他還如何報複?
他們不由心灰意懶,溫千嵐已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怎麼辦,交給自家長輩去決定吧。
接著,又傳出一則消息。
溫千嵐的守護獸哈士奇,已由七品,自主進階為了亞四品。
“我的娘啊,他還是人嗎?”
“活脫脫一畜生!”
“怎麼可能,七品到亞四,他咋不飛上天?”
“畜生啊,慘無人道啊。”
“等他出來,我打死他,嗚嗚……”
“溫賤人是一妖孽,正常武者,怎麼會幹出如此不要臉的事兒。”
“血湛琉璃,老子也要血湛琉璃,別攔我。”
“參精金丹的功勞?”
“他是不是有啥秘方啊,喂養守護獸的秘方?”
眾弟子此次的沸騰,跟開了鍋似地,群情激烈,差點湧入正殿把溫千嵐揪出來。
他是死是活,或許無關緊要,眾人覺得意外罷了,命大沒死唄。
但守護獸成七品進到亞四,乃是與守護進階有關,作為武者,哪個不在乎,哪個不想要。
正殿內——
羅威坐在主位,朗軒、顧平等大武師皆在。
當事者回來了,自然得詢問年夜刺殺一事兒,以來查個明白。
溫千嵐知道會有此一遭,該如何說,他早仔細地考慮。
大致過程,他不做隱瞞地講述——在茶閑閣之前,他與二狗子吃年夜飯,顧平離開,他察覺到事情不妙,逃往飛龍路躲避,結果遭到刺殺,趁對方搶儲物戒,反擊咬了一口。
至於為何中毒而不死,他說得懵懵懂懂含糊不清。
話裏話外,將功勞推給儲物戒,不講話說死,剩下的,讓羅威等人瞎猜去。
並且,他一不提顧平明知是陰謀而仍離開,二不說他懷疑誰是幕後主使。
沒有證據,說話要小心點。
說了不僅沒用,還會惹麻煩。
從羅威口中,他也知道他中的是奇毒飛仙汁,刺殺他的人,來至天險地惡奴穀。
“做得真絕,你們是要把嵐爺滅成灰啊。”他暗暗發狠。
關於在飛龍路闖蕩的事兒,羅威等人沒多詢問,像得到了什麼寶物,屬於弟子私事了。
對於他主動說出,他不慎引發了魔靈暴動,也沒人去追究什麼。
不算值得關注的稀罕事兒,過幾日,魔靈會各回各地了。
而溫千嵐不提對年夜刺殺的猜測,卻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比如惡奴穀再來行刺他,或是收買武院弟子偷襲他,或是威逼他身邊的人,逼他交出儲物戒等等。
他說出的此些憂慮,是有理有據。
年夜在武院發生了刺殺,還有什麼不可能發生,誰也不能訓斥他是在危言聳聽、胡亂猜忌。
羅威臉色凝沉,手指叩著桌案,仔細思慮。
稍許後,手指一頓,他沉聲道:“溫千嵐,你且安心修行,此類惡事駭人聽聞,武院定當嚴厲杜絕,力查凶犯。日後,哪位弟子於你無事生非,挑撥事端,正殿會將他列為疑凶追查,你無需惶惶不可終日。且,寧風武院已知此事,會加大剿匪力量,不容惡奴穀猖獗無邊,饒我武院安寧。”
連此話都說了出來,溫千嵐是放心了。
隻要身在武院,他的安危輕易不受威脅,正殿講出的事兒,定然不會說說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