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年以來,溫千嵐不招災不惹禍,消停得很。
獸院大考時,他可以奪得本年階第一,卻是不參加,不去奪前三甲的獎勵,也不去證明什麼。
能證明什麼,讓眾弟子瞧瞧他的武力強大,武院不準他登天才榜是多麼不公平?
如果他去那麼做,除了讓武院難做之外,沒別的用途。
索性,幹脆置身事外,純粹當個看客,站著說話不腰疼地品頭論足,自有樂趣。
然而,哈士奇不是安份的貨。
近一段時間,不知怎麼地,學會賭了,與別的守護獸對賭。
以二狗子的腦子,會賭個什麼,最多是搖骰子猜大小。
起初時,溫千嵐沒在意。
玩玩唄,省得他遛狗了,幾隻守護獸閑得沒事做罷了。
直到有一日,二狗子領著一隻大公雞,來找他要賬,說輸了三顆參精金丹,不給的話,大公雞會揍它。
當時啊,溫千嵐說不出是個啥心情,臨近於崩潰。
大公雞的主子隨後趕來了,說兩守護獸瞎玩鬧,當不得真。
但瞧著二狗子與大公雞一本正經的樣兒,他又擔心二狗子會落下個言而無信,賴賬不還的罵名,以後守護獸群裏抬不起頭,最終他給它三顆獸糧拿去還債,然後又揍它一頓,關了禁閉。
二狗子才是老實了沒幾日,又賭上了。
等他到了別院一看,好嘛,賭得那叫一個認真。
他走到二狗子身後,二狗子仍沒發覺,正探著鼻子猛嗅骰盅,然後一拍桌子,“嗚……(大)”
那副鄭重樣兒,旁人見了會以為它在做多麼要緊的事兒。
周圍瞧熱鬧的弟子,有三四十人,與二狗子對賭的,是晶鱗炎蛇。
薛靈妍抱著手臂,站在晶鱗炎蛇之後,斜著美眸,挑釁地瞧了溫千嵐一眼。
這一次,真不能怪哈士奇,它隻是來別院玩了。
由於薛靈妍指使晶鱗炎蛇,說二狗子傻,二狗子不服氣才賭上的。
溫千嵐不知此次的賭注是什麼,哪敢耽擱。
他一把將哈士奇扯過來,氣急敗壞道:“你個二狗子,嵐爺早晚被你輸了。”
被抓個正形,哈士奇害怕挨揍,老實被拎著,偏著腦袋瞧向別處。
幾年來,二人一直不對付,薛靈妍怎麼放過挖苦的機會。
她撇著嘴,揶揄道:“溫財神你真小氣,小賭怡情,幹嘛欺負一隻守護獸啊,真刻薄。”
說著,她將骰盅打開,三顆骰子四四五。
仔細一查點數,哈士奇知道自個贏了。
它頓時腿刨腳蹬,不滿地叫道:“嗚嗚……(大兄弟,你賠你賠,你賠本哈的奴才)”
這回,它與晶鱗炎蛇的賭注,是誰輸了誰給對方當十日奴才。
溫千嵐一愣,他的反應也是快,神色一斂,他煞有其事地說道:“我隻是把你拎起來,看你胖沒胖,我何時說這次不作數了,我是那麼沒賭品的人嗎,是吧,靈妍大妹子,哦,它倆賭的是啥,輸了我認賬。”
“臉皮太厚了!”看熱鬧的弟子一陣噓聲。
正暗喜的薛靈妍,更是咬到了舌頭,“誒呦,姓溫的,你別跑!”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溫千嵐哪會多待,夾著二狗子撤了。
“姓溫的,還財神呢,小氣鬼。”盯著其背影,薛靈妍使勁地瞪了兩眼。
近兩年在西風武院,溫千嵐未做什麼引起轟動的事兒,名氣不減反增,與溫財神的名號脫不開幹係。
臨近大考時,個別家族為了給弟子拉攏人氣,進行散財是常有的事兒。
而溫千嵐,是在獸兵二院日日散財。
每次散的不多,兩三塊元石罷了,元氣丹小淬血丹等丹藥,及各類獸糧。
至他從飛龍路出來一直到今日,兩年多的時間,除了休院,每日如此。
算在一起所散的財,足有兩千餘塊元石。
換作是安方廖夏等家族散財,也就罷了。
為了自家子弟入榜,散些錢財是應該,兩千元石也不算多。
但溫千嵐一無家世背景,二不登天才榜,一散財長達兩年,達兩千餘塊元石,便太不平常了。
薛靈妍暗暗認為,他是腦子壞掉了。那是兩千餘塊元石啊,把天等學金補上,將會有單獨的院落,專屬修煉室,大武師親自指點等等,遠遠好於散給從窮鄉僻壤來的,一無是處的弟子。兩千餘塊元石,相當於兩條四品靈氣啊。
說溫千嵐有何不軌意圖,她不信,無用之舉,企圖什麼。
曾經的事兒,在加上散財兩年,武院的弟子或許不知已經出師的安逍是誰,卻都知溫千嵐是何許人也。
許多弟子對他的稱呼,是嵐爺,某些弟子會叫他溫財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