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西風武院弟子,前往飄雪地曆練,此事非是辛密,不難得知。
西風城的各家族已知曉了,瞧著又與往常一般無二,沒特別反應。
如安方夏薛康袁樊等家族,的確無任何舉動。
即便袁心蝶、薛戎武等人,同樣在前去曆練之列,其各自所出身的家族,也沒有派人隨行保護。
後輩已是二十三歲,修為地玄一轉,可以頂門立戶自力更生了。
血腥曆練又是那麼回事,不值得多加關注。
三座武院一同曆練,有三位大武師看管,地玄一轉弟子總數近百,不乏四品天才與五品才子,力量很強。圍剿一夥尋常的匪盜而已,非多麼驚險任務,幾乎不會出現差池。
各家族往年不派人暗中保護,今年更得如此。
武院與城主府,有一雙雙眼睛,在盯著他們,族中三轉大武師亂動,會引起猜疑。
屆時出了什麼事,重大的嫌疑便扣在了頭上,會被仇家抓住把柄。
事件敏感,不宜亂伸手。
這幾家,放棄了對儲物戒的謀求。
溫千嵐在武院有超常的聲望,他若遭了害,武院顏麵掛不住,肯定設法狠打凶手。
惡奴穀又曾去武院進行刺殺,如今哪家亂出手,勾結惡匪的帽子又會扣下,擔當不起。
儲物戒又隻有一個,費了好大力氣去鋌而走險,可能最後一根毛也沒撈著。
再者,那是殺人越貨的勾當,像安家、方家,根本不屑於去做,隻會厭惡。
也正因此些,一潭渾水顧忌頗多,哪怕有人看好溫千嵐的才華,有心拉攏或是想賣個救命之恩什麼的,也擔心惹禍上身,斷了此般念頭。像袁家、樊蓉,甚至是有意招他為婿,卻怕招來禍端。
沒人去救溫千嵐,可有人要殺他。
莫家正是其中之一,那封威脅的信箋,正是莫家人送的。
大武師莫立番,在年夜行刺失敗後,便離開了西風城,兩年以來一直沒回來。
盡管莫家有城主府的探子,也是監視不了他。
在一行弟子出發前往飄雪地時,莫立番同樣動身了。
由於未埋下眼線,他擔心溫千嵐會耍花招趁機跑了,他跟得很近,相隔不到十裏。
除了他,一位廖家人同樣跟去了。
大武師廖左彥,三轉九階修為,他常年在外府奔波,少回西風城廖家。
他自然也不被探子監視,現趕在一行弟子的前方。
按他的想法,應該派一位廖家旁係弟子,混在弟子中作為眼線,緊盯溫千嵐的動向。
緣於顧慮眼線可能會成為罪證,他才打消了此想法。
不過,他派了一隻陰甲蟲去尾隨,確保掌握著溫千嵐的方位。
而惡奴穀是罪徒嘯聚之地,多年不被剿滅,哪能少得了情報的及時獲取。
有一位大武師離開了惡奴穀,趕向飄雪地。
此人是一位男子,體魄高瘦麵容年輕,他已經人至中年,瞧著則似二十六七歲。
其相貌十分英俊,嘴角總帶淺淺笑意,邪氣濃鬱。
他本名尤時傑,但已有好些年,沒人喊他此名了。
十七歲那年,遭人欺淩,他被挑斷了雙腳的腳筋。
他家境普通,哪有錢財購買靈丹妙藥,救治不佳,雙腳落下了殘廢。
他一時怨恨,投毒報複,將害他之人一家十五口,全都毒死了。
犯下如此大案,他怎能不怕,托著瘸腿連夜逃走。
東躲西藏了幾年,他隱姓埋名地進行了武徒覺醒。
尤時傑的基礎修煉較差,卻覺醒了五品守護兵黑蜂鉤,雙腿的殘疾隨之好了一些。
奈何基礎修煉差,雙腿又是不靈便,他哪有多大的實力,他在天機玉榜中表現不佳,又無錢財繳納武院學金。
身為五品才子,千裏挑一的資質,他如何會放棄修煉,隻得獨闖。
無實力、沒同伴,又怎麼賺取丹藥資源。
凡事有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他惡向膽邊生,沒有錢財,打家劫舍去。
這麼的,他以搶偷撈取錢財,供給修煉。
隨著修為提升,對資源需求越大,另外,財來得快去得也會快,他收不了手。
謀財害命的事做多了,與家常便飯沒什麼區別,關鍵來錢快啊,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他輾轉了幾府之地,七年前,在惡奴穀落了腳。
如今,他是惡奴穀的王上。
其尤時傑之名,幾乎無人知曉,隻稱呼他為邪王。
曾去武院刺殺溫千嵐的柴新與毛佳,正是他的手下。
刺殺失敗,毛佳因懼怕他會怪罪,都沒敢回惡奴穀,逃到外府去了。
惡奴穀外一處——
“出來一人,是位大武師,快,去稟報大人。”一位身著粗布衣衫的青年男子,忙向身旁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