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半腰處,隻見康成四人帶著三位女子,快速地從洞口退出,一夥惡匪挾持著十幾個人質,隨之衝了出來。
他們四人潛入一峰洞寨,五日以來尤為謹慎,不冒失,盡量救人。
礙於洞寨內匪盜人多,他們行事處處受阻。
長達五日近乎不曾歇息,四人也已是身心疲累。
薛戎武在暗殺一位地玄一轉匪寇時,略有失手,未能一擊斃殺。
戰鬥鬧出了動靜,暗殺就此暴露了,四人也是果斷,當場開殺解救了三位人質,立馬退回。
眾匪盜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隨時要麵臨圍剿,明白事態嚴重,挾持十幾位女子衝了出來。
十幾位女子,均相貌年輕,二三十歲。
無修為在身,她們身單力薄,似鳥雞般被抓在手中,如何撲騰掙紮,也是徒勞無功。
而眾匪共有不足五十人,為首的男子是中年模樣,身材高大麵白無須。
在此冰天雪地之間,他依然敞著華貴衣袍,胸腹筋肉精壯,胸毛濃密。
他正是黑火寨一峰的火老大,名為連午耀,地玄一轉七階的修為。
洞寨被人潛入,手下遭到暗殺,再麵臨著圍剿覆滅,他已是怒不可遏。
不管身旁女子的哭喊求饒,他抬腳將其踹倒在地,手中戰刀一揮——
嚓。
那女子的雙眼寫滿驚恐,頭顱卻已與身軀分了家。
頭顱翻滾,屍體倒地,猩紅的血水一噴,染紅了大片積雪,煞是刺目。
“你們這些崽子嘍囉兵,給老子聽好了。”殺了一人,連午耀臉上泛起凶笑,又抓來一女子擋在身前,他怒喝道:“你們再敢靠近一步,老子便殺一人!”
正在被他抓著的女子,約摸有二十六七歲,模樣俊俏。
衣飾妝容經過打扮,固然麵容憔悴,卻不同於其他女子的麵黃肌瘦。
她被連午耀霸占為夫人,衣食尚算不愁。
此時寒風瑟瑟,瞧著地上仍在噴血的屍體,她已是嚇癱了。
她驚懼無人色,求饒著:“爺,看妾身伺候您這麼久的份上,放妾身一條生路吧。”
“嘿嘿……”連午耀不為所動,“美人,不是爺要殺你,是此些兔崽子不讓你活啊。”
暗殺已暴露,眾弟子已沒必要再去隱藏。
但,他們分散在各處,短時間不能全部聚合。惡匪們挾持十幾位女子當作擋箭牌,康成等人也進攻不得。
在地勢上,眾匪扼守洞口居高臨下,對他們很不利。
事發突然,溫千嵐也冒冷汗,旋即惡從心生。
可對方匪頭衝出之後,不由分說先殺了一位人質,他不敢妄動,否則等他接近了,人質也被砍完了。
“糟糕。”樊蓉、阮童瑤等女弟子,臉頰全是嚇白了。
嘩呼……
寒風飛雪,武院弟子向一起彙聚,與眾匪兩軍對峙。
要說哈士奇是缺心眼的傻狗,一點沒冤枉它。
它沒發覺情況危及,耍得正嗨,不聽溫千嵐的喚回,它哈著舌頭站在雙方之間,兩頭瞧熱鬧。
溫千嵐氣得腦仁疼,一咬牙,不管了。
康成、阮童瑤等人聚到了他身旁,均是臉色陰沉。
按事先的商量,一旦暗殺敗露,眾弟子將強行攻打,以求不放過一匪。
商量與現實總有差別,事到臨頭,匪以人質做脅迫,他們仍是著了道,一時不敢衝上。
“殺?”薛戎武冷厲問道。
“別啊。”樊蓉連忙阻止,她神情惶惶,強作鎮定,“事已至此,不差早一刻晚一刻,多救下一人,好過那些可憐女子全遭害。三位大武師都在附近,關鍵時候定會出手,咱沒什麼可害怕。”
五日不怎歇息,康成的臉色很差,他沉聲道:“千嵐兄,你來做主。”
“對對,千嵐哥哥你做主,我們聽你的。”阮童瑤焦急不安,連聲應和道。
到了此等關頭,眾弟子多是不知所措,隻好去指望經過幾次大場麵的溫千嵐。
溫千嵐也才二十三歲,又哪來足夠的經驗與謀略。
他深吸一口氣,凝然道:“稍安勿躁,情況再糟,不過是人質全死,看此些惡匪能橫到幾時!”
洞口處——
“哭啊,喊啊,向官兵哥哥們求饒。”各匪咬牙切齒著,對手中人質連打帶罵。
被脅迫的女子尚有十二人,終於等到了救兵,幾人不由哭喊呼救,“救命啊,求求你們救我啊……”
其中有一女子,二十剛出頭的樣子,生得瘦小。
身在冰雪中太冷了,她抖成了一團,麵皮發青又有一份解脫的神色。
顫抖著,她聲嘶力竭地喊道:“別管我,殺了這些畜生!”
她之所以選擇苟活著,日日遭人淩辱,就是在等著看此些惡匪,是如何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