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在西風武院出師,與去寧風武院出師,二者不矛盾,隻差在會武。
武院舉辦場謝師禮儀,院主與大武師等說些勉勵之言,待四年階弟子更換通行令牌,便完成了出師禮。
其後的出師會武,是眾弟子之間的較量。
四年階弟子分出優劣,考校本領才學,以方便武院、城主府衙、商會等勢力擇才收用。
眾弟子分為兩批,大部分在本院進行會武,少數人則要去寧風武院。
相關的時間日期與地點,是多年來固定不變的,此次也沒什麼意外更改,隻是多派些風雪雕罷了。路上無話安穩順坦,包括溫千嵐在內的一百三十餘位弟子,抵達了寧風城。
住處早已安排好,眾弟子稍作安頓,便成雙入對地分開去遊玩觀光了。
像溫千嵐等‘多餘’的弟子,需要自行尋找歇腳客棧。
小事一樁,自掏腰包罷了。
而寧風城作為寧風府的都城,繁華自然超越西風城,商宇高閣車水馬龍。
時逢年度出師,各路武者來觀禮湊熱鬧,頗有人滿為患之態,熙攘往來。
這若是突來魔襲、凶靈攻城,一記火隕砸下,得轟死百來人。
城內魚龍混雜,人多易生事端,穿著甲胄的城防軍士,成隊地來回巡查。
嘩嘩……
白日正好,處處喧囂浮華。
溫千嵐與施玉容並肩而行,郎才女貌煞是般配,尤其是後者,嬌小玲瓏花容月貌,更引人側目偷瞧。
隻是兩人各拿幾串糕點,邊走邊吃沿街瞧稀罕,倍顯沒心沒肺。
“千嵐哥,采薇成親的時候,你會回來嗎?”嘴裏塞得半滿,施玉容口齒不清地問道。
弟子在武院修行期間,是尋找良偶佳配的大好時候。眾弟子多是同齡人,最大相差不過四歲,自然不會缺少合適人選,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很正常的。二十餘歲的年齡不小了,如大多數武徒在覺醒失敗後,往往回家便成親了。
江采薇生得一副好容貌,追求她的弟子大把抓。
她與一位同年的西風城袁家子弟,定了親事,是樁好姻緣,預計秋末時會成親。
像孫百裏,同樣已定親。
再如袁心蝶、樊蓉、薛靈妍,或是康成、薛戎武等男女弟子,即便有的未定婚事,也都有佳偶人選。對方是西風武院或外院的弟子,或門當戶對,或俊男靚女。所以剛到寧風城,人不知跑哪去了,全見不著影。
溫千嵐不在武院的年餘時間,發生的事兒蠻多的。
武院大部分弟子,姻緣已有眉目。
剩下的,沒準要成為老大難。
入世修行,遇人是良莠不齊,年歲總有差異,且不易交心。
豈如在武院時,瞧見的全是同齡男女那般近水樓台。
像施玉容,心氣很高。
自從體會到了玉露珠的神奇之後,她的視野漸漸地放寬至小元界,乃至更高,不會隨意定下終身。
像溫千嵐,際遇顛沛流離沒個安穩,更不好說。
他心也大,瞧見周圍人出雙入對,他沒啥著急,壓根不搭那根筋。
江采薇成親,他蠻想去慶賀的。
隻是那時,他應該在鐵馬府,他目前又未收到任何請柬,便決定不去了。
“這家客滿了。”見到提示的木牌,倆人隻好再找下家,施玉容微微嘟嘴,“千嵐哥,要不別找了吧。客棧房間那麼大,和誰擠幾晚吧,你住我房間,我與方冰住一起。城內人這麼多,客棧定不好找。”
溫千嵐哪會在意住處,林間的木屋秋日漏雨冬日入雪,他尚不住得安好,遑論這三五日了。
住哪無所謂,隻是在城內閑逛,順道找客棧罷了。
目光飄忽,他嘿嘿笑道:“客棧全滿正好,嵐爺去醉花樓、蘭雅閣將就幾夜。”
他說的兩處地方,均是煙花場所,裏麵是歌舞升平,紙醉金迷舞姬婀娜。
曆來他僅是聽說,不成去過,好奇不已。
“哼,那更要滿客啊,你去了,是看旁人樂嗬。”施玉容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溫千嵐不以為恥,“看看也好啊……”
兩人邊走邊吃,凡是雜食甜品攤位,便不會落下。
寧風城偌大,客棧哪裏少得了,終於尋找一個未掛滿客牌的。
“客爺裏麵請,您二位是住店啊還是打尖?”店內青年夥計,連忙熱情迎來。
“住店。”溫千嵐隨口回答。
朝櫃麵走去時,他目光隱有色眯眯地瞧向施玉容,小聲道:“小玉容你輸了,來,讓嵐爺給你看相摸骨。”
“什麼輸了,我不記得啦。”白嫩小手藏在身後,施玉容裝傻充愣。
溫千嵐撇嘴,現在連隻兔子也這麼不好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