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弱之差巨大,再沒眼力的人,也能看出溫千嵐的實力,遠高於同修為的四品武者。
他若再不足以推舉入圍,怕是得正三品武者才有資格,全場人全回家吧。
說其他的沒用,這,是對抗議聲最好的反擊。
方才數千人反對,炸了鍋了,現在沒人敢吱聲。
如今,已不再是推舉與否的事情,而是怎麼收場,溫千嵐怎麼出氣了。
偌大的武場十分安靜,隻有站於較遠處,看不見比試結果的眾人在低聲議論。
被幾千人指責謾罵痛批地針對,溫千嵐心中火氣不淺。
打一場勝了,哎呀好啊,他們終於不罵我了,我見好就收吧,賤不?
今兒,若不出好這口晦氣,他不會罷休。
哪怕是洛雲依來了,也到一旁涼快去,誰想來勸阻,先掂量掂量自己之前都怎麼做的。
高圖等人沒來勸解,剛剛的事兒鬧得確實不小。
成何體統,若不吸取經驗長足教訓,日後豈不是每每發生。
再者,溫千嵐現為了自己正名接受挑戰,說些憤慨或激將的話,不是很正常嗎。
難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別人咋汙蔑他都行,他不準反擊?
莫說剛才手下留情,沒打死人了,即便包百洪死在當場,他也沒有殺人之罪。
僅憑此點,已是仁至義盡。
換做邵俊經曆此事,又握有足夠強的實力,不將包百洪打死,也得打殘廢。
“嘿嘿……”溫千嵐笑得戲謔,他暫時不理屈鬆,又疑惑又惱火地說道:“小小的入圍推舉而已,不是稱號戰。我入圍九藝大賽又能怎樣,我就此平步青雲,還是殘害了旁人?”
他的聲音氣憤,“如此豆粒大的小事兒,你等竟然大費周章勞師動眾,其心當誅。我溫千嵐究竟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讓你們如此痛恨啊?因為我是外府逃難來的?因為我相貌出眾、風流瀟灑?”
“噗……”某些人忍不住笑出聲。
能在如此場麵,還不忘臭美自戀,這貨還真是個奇才。
溫千嵐再次盯上屈鬆,似笑非笑道:“剛才你叫罵得那是一個狠,好似推舉我入圍,是千古第一冤案。上來,咱倆打一場,別裝孫子,剛才那本事呢?我與你不曾相似,無冤無仇,你竟非得讓我聲名狼藉,你目的何在?”
“你是細作,惡奴穀的漏網之魚?”他質問著。
他目光看去,周圍人悄悄讓開,丈許範圍內隻有屈鬆一人。
不能裝傻,屈鬆臉色青白變換。
他矢口否認,“溫千嵐,本人站在這不曾亂說亂講,沒有實證,你不要栽贓汙蔑!”
不僅不承認了,他反倒打一耙。
聽此話,高圖氣笑了。
他一直在戰台上,誰叫嚷得最歡,他看得清楚,屈鬆正是其中之一。
奈何,沒有實證。
他身為寧風武院的大武師,也不可能去做此份指證。
“哈哈,真狡猾,你瞧瞧周圍人用怎樣的眼神看你,這話你是真好意思說出口,還要點臉皮嗎。”溫千嵐嗤笑,不在此個問題上糾結。
他接著道:“既然你不敢,嗯,你的守護兵應為盾牌。這樣吧,我站著不動不攻不用兵器防,你持盾來撞我。如果我退步,隻要退步超過三寸,你贏,我放棄出師會武。如果你輸了,我打你一頓。”
“如何啊,不會連這也不敢吧?”他臉色意外,言辭激將。
一位不到三十歲的女子聽罷,雙眉豎起,“你還懼他作甚,上啊。”
該女子名為鍾兮如,曾與晏陽白有過一麵之緣,至此心生愛慕,對方的敵人,正是她的敵人。
在方才,她罵得同樣難聽。
“好!”屈鬆仰頭應戰。
其守護兵為四品鬆骨衝盾,天賦十牛彙力,可防可持盾衝擊。
他不信邪了,他全力一撞,再不濟也能將對方撞得倒退幾步。
麵有厲色,他又道:“但,如果我贏了,我要打掉你滿口牙。”
噓……
不少人發出噓聲。
“可以。”溫千嵐遲疑稍許,應同下來。
噔噔噔,屈鬆急跑幾步衝上了戰台,手中鬆黃光芒彙聚,化作一麵五尺大小,狀似牛頭的盾牌。
盾牌為木質,卻有玄鐵質感,堅固厚重。
大武師高圖、葛長靖等人,紛紛打起精神,仔細看去。
此場比試很特別,承受撞擊,與對攻撞擊不相同,差別大了。
好比某位成年男子站立,可能柔弱女子也將之推得晃動,遑論是一方持盾撞擊,一方還不能後退超過三寸。
葛長靖等西風武院的人,知曉溫千嵐本領非凡,莫血未能扯斷其十二根發絲編成發繩,管中窺豹可見一斑。也知其穩重,敢這麼比試,定有十足信心,但他們難免好奇怎麼能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