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千嵐馴獸的狀況,本來可算良好,成功了一半。
趁著三目精猴嘴饞參精金丹,以密語加以安撫,便可以讓其心生些信任感。
隻要拋開引誘,猴子願讓他撫摸毛發,再加上信任他的野兔與毒蛇,四品馴獸才學跑不了了。
且馴獸的數量占優,他將勝過晏陽白。
晏陽白固然也有馴獸才能,但並不太卓越,不足以在較短時間之內,將冰絲雀馴服至聽懂他的細致指令。
畢竟冰絲雀的靈智有限,沒有猴子那麼容易明白手勢含意,需要以密語傳達。
三目精猴的馴服難度,是不易以密語建立聯係。
對方靈智越高意識越強,密語作用越小,因此叫降獸密語,對人是沒用的。
然而,晏陽白的威嚇,破壞了馴獸的局麵。
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猴子受驚跑走,毒蛇又受密語驚嚇與迷惑,反噬咬中了溫千嵐。
溫千嵐倒沒躲,憑毒蛇的牙齒,咬不破暗血戰袍,也咬不傷他的皮膚。
“嗷……”
野狼卻受操控地,怒張血口縱撲,襲向他腳旁的野兔。
他手疾眼快,自然不會讓野狼得手,伸手一撈將兔子拎起了。
“惡惡……”野狼低伏身軀,呲著牙齒,朝著他低吼威脅。
冰絲雀依據落在肩膀,晏陽白麵現得意之色,道:“你搞錯了一件事。”
倆人同時參賽馴獸,未各做各的,是爭奪兔狼蛇雀猴五獸,這不單是馴獸,還是比拚。
那麼,誰想要取勝,除了自身做得優秀之外,還可以讓對方完成得低劣。
對方以獸糧引誘在先,他威嚇猴子與毒蛇,這沒什麼不對。
溫千嵐自然明白此中道理,是他疏忽了。
他隻想著馴服三獸,未想到去打壓對手。
馴獸而已,他將此視為愛好,沒處心積慮地對待。
“無所謂了。”他倒不在意。
他一不憤怒,二不惱火,棋差一招輸了便是輸了,沒什麼輸不起,吸取教訓即可。
爭辯糾纏,隻會讓人笑話小氣。
在馴獸較量上,晏陽白扳回了顏麵,他自然要再找找場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謙虛點,才會進步。”
“有道理,我與它倆共勉。”溫千嵐一手野兔一手毒蛇,無奈地聳聳肩。
誰優勝了,誰有資格說幾句場麵話。
哼,等輪到他時,他的嘴巴也不會饒人。
無需再等最終結果,他自行退場。
溫千嵐舉起蛇兔,向武師示意由他去放生。
像兔狼蛇用過一次馴獸後,便不會用第二次,要麼隨手放生,要麼送入廚房。
而施玉容的守護獸是玉雪兔,他哪能吃兔子肉,順手帶走兔蛇,瞧見山水不錯便放了。
不理眾弟子的議論紛紛,他大搖大擺地離場。
晏陽白勝了,是眾望所歸,連武師、大武師的臉色也好看了,“此番比試頗是精彩,兩人的才學均是出眾啊。”
“哈哈,沒想到晏師兄竟有不俗的馴獸才能,佩服佩服。”步淩軒敬佩言道。
“偶爾涉獵罷了,不值一提。”晏陽白不以為意。
與之前受了打擊相比,此刻他是精神抖擻,重複往日風采。
馴服的野狼,可謂是他的功臣,他心情不錯,親手放生掉。
眾寧風武院弟子,喜慶聲再起,“晏師兄真是多才多藝,莫看隻是馴獸較量,比得可是智慧。溫千嵐先耍把戲,得意忘形,晏師兄瞧準時機,一舉翻盤,這是智謀!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成不了大器!”
“晏師兄好威風!”
千餘弟子在說的,全是此類言語。
聲音吵鬧,甚有洋洋喜氣。
這裏是寧風武院,晏陽白獲勝,是大眾的意願。
溫千嵐不願在這多待,去聽眾人的貶低,他與施玉容結伴離開,趕向奇藝賽場。
在九藝中,奇藝的人氣較旺,比馴獸受重視。
許多弟子的本領不差,又難有用武之地,便歸為奇學。
奇學展示,要比其他八藝有趣得多。
像施玉容,她無甚武力,馴獸等才學方麵平平,但她的速度奇快,來去看不清人影。
有位弟子,才學普通沒有突出,修為僅一轉四階。
他又擅長吃,石子鋼豆在嘴裏,跟吃脆骨似地,這也為奇學。
一位女弟子,模樣普通,又有魅惑人心之術。
再如雙耳辨聲,過目不忘,他心通,模仿獸語,鑽地打洞,擬態偽裝,隔空換物,穿牆不阻,嗓門如鍾……
甭管弟子的特殊之處,有無實際的大用途,隻要夠奇特就行了。
且越是奇特本領,有時越是難纏,尋常武力難以正麵應對。
溫千嵐也是有奇學的,妖瞳可遠視觀物,龍骨可鎮邪祛毒,千邪且是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