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聚平軍散布的謠言中,另有一則懸賞。
任何人提著溫千嵐的項上人頭,皆可到聚平軍,換取十萬塊元石或相應價值的資源。
以及,提供與之相關的情報,根據消息的真實與用途,也可得數百至數萬不等的元石獎賞。
所謂的相關情報,固然沒有細致地說明內容,但聽信者,會自行揣度。
其行蹤、其親眷好友,顯然均屬相關。
此懸賞,來得狠辣。
涉及十萬元石的事兒,無疑是對謠言傳揚的推波助瀾。
其次,它會讓溫千嵐難有寧日。
戴宣同不認為,單憑此懸賞,可以要了對方的命。
以武力攻破了《十甲雷索陣》,速度可與四轉七階武將持平,擁有此等實力,不是誰能說殺便殺的。
但會有許多武者不明內情,為了十萬元石,定會想法設法地比量一二,包括聚平軍或鐵馬府軍的將士。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在為其製造敵人。
提供些情報,便能得數百數萬元石,必會有諸多人,去處心積慮地調查溫千嵐。
如果能查出其親眷藏在哪,抓住加以脅迫,那麼即便對方不著道,他也能殺人泄憤。
堂堂聚平軍,坐擁半府之地,不怕奈何不了一個小小的溫千嵐。
謠言抹黑,使之為奸邪之輩,故,懸賞名正言順。
此等偽君子,留著是禍害,說是人人得而誅之,並不為過。
若非目前的聚平軍,尚未得到周臨各府的認可,戴宣同會請各府協同緝殺……
……
菜肴豐盛鮮美,溫洛二人卻吃得索然無味。
稍作商量之後,他倆去街頭巷尾人多閑聊的地方,再聽傳言。
果不其然,此般謠言隨處可見,閑談著其齷蹉卑劣行徑,無不痛恨有加。
抱有懷疑態度者少之又少,非眾人愚鈍不明事理,設身處地去想,傳言確實可能是真的。誰會輕易將‘得來’的大筆財物,平白無故地盡數投入賑災,那不是仁義,是愚蠢爛好人。所以定然沒少撈油水,真可恨。
幸在他們隻知其名,不知其人,溫千嵐未被認出,不然可能要挨不少指責與唾罵。
“走,再去別地瞧瞧。”兩人離開本城,到了其他城鎮。
縱然不是人人都在議論此事,但眾人閑聊時,總少不了各種道聽途說。
欲要反駁謠言,找此些人辨理無用,要從源頭根除。
溫千嵐不犯愁,這不是犯愁的事兒。
其態度不變,嘴角挑著笑意,他恨恨道:“此些人不明緣由,揣測聲討無可厚非。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黑的白不了。既然聚平軍來陰的,咱就給他來陽的,我要看看,我之所為究竟對錯。”
“好,立刻去。”洛雲依不遲疑,眸子認真、鄭重點頭。
不再去多聽謠言,兩人做了些準備後,即刻趕往鐵馬府,邊走邊做細致商量。
離年夜僅剩半月,原本準備安穩地跨年,放鬆歇歇。
年後再去做事,一勞永逸。
然則,謠言刺耳刺心。
聲名狼藉,他回其姨母汪氏家過年夜,如何交代此事。
背負罵名,如何能跨個安寧年。
曾打算年後將土料發下,其他的,由兩岸民眾自行安排,他懶得多插手,以後也不管了。
如今,為了粉碎謠言,為邪君與娘子正名,他要搞個大的。
若成了,自是最好。
若不成,休怪他至此不信仁義。
該怎麼做不難考慮,因謠言的確是謠言,倆人經過商量,敲定了確切計劃。
兩人趕到鐵馬府,不去旁地,直接到了渾興江。
冬日天寒地凍,空中飛雪,江水湍急。
江麵上空——
鬼臉麵具罩著臉龐,溫千嵐一襲暗金鎧袍,淩空傲立。
在其身旁,洛雲依戴著白色麵紗,月白長裙流彩,姿容婀娜曼妙。
另一旁,是扇動小翅膀哈著大舌頭的哈士奇,它無聊地蹲坐狗眼亂瞟,巴掌大的晴雨靈鶴立在它腦袋上。
二人背南朝北地站立,除了時而交談幾句,不做其他。
起初時,渾興江的兩岸,不見有什麼響動。
兩人的身形不巨大,距離過遠的話,看不著。
很快,響動如聲潮,紛然擴散。
關於鬼麵邪君、仙容娘子的謠言,當以鐵馬府傳得最凶,其次才是寧風府。
他倆消失數月,再次現身,怎會不引起轟動。
單憑一股猛勁蠻幹,不易成事,他倆經過了商量,是謀定後動。
倆人所選擇的位置,難民的寨子相對密集,且距離鐵馬府軍的一處駐地較近,以方便行事。
嘩……
消息傳開,掀起諸多紛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