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州防線的戰事,是格外的慘烈,人與魔的死傷,均是巨大。
魔軍猛攻之勢,凶浪滔天,所過之處,夷為平地。
主帥伏屠當空指戰,無可匹敵,多位武王聯手,且是不能對抗。
唯一能對它造成威脅的,是鎮州兵器。
可惜,到目前為止,巡天炮或天叢箭,未能打中它一次。
且防線陣地的弩炮,若未能及時阻截,伏屠會伺機率先衝殺。
那對防線而言,可謂是一場災難。
眾將士寧可放巨魔殺入陣地,也萬不能鬆懈對伏屠的轟擊。
兩難相顧,左支右絀,防線不得不一而再地後退,來緩解壓力。
目前,防線已後撤了五千裏。
魔軍禍及三府之地,山河淪陷、城池破碎,魔禍肆虐。
戰事之危及,危如累卵。
更糟糕的還有,弩炮、鎮州兵器是個無底洞,對元石的消耗極大。這麼激烈的交戰,元石的儲備已維係不了多久,一旦元石供應不足,弩炮與鎮州兵器的殺傷再強,也會淪為了擺設。到時,眾將士要去和巨魔生死肉搏,必定死傷劇增。
說著此些,風獅王白皓的臉色,沉重如陰雲。
打了這一場仗,死了多少人姑且不說,各州的家底的家底要全被掏空了。
各州為了供給防線的資源耗費,是反複地,向百姓征收糧財。
“嗯……”溫千嵐緩緩點頭。
在此個時候,說喪氣話毫無作用,他信心十足地說道:“仗打了五年,伏屠才取來魔圖作戰,期間定有何種限製。如若不然,它定會力爭速戰速決,哪裏會打消耗戰。魔圖另有弊端,這是伏屠的弱點!”
“對對!”白皓很是讚同,“伏屠猛攻一次,即會撤到後方,仿佛是去療傷。”
溫洛二人對視一眼,暗有喜色。
隻要有弱點與破綻,便有斬殺的可能。
葫靈王牧奕,見二人頗為自信,心中一安。
身為武王,十州巔峰強者,多少年來高高在上,她不曾有過依靠旁人的念頭。
如今,魔軍逞凶,六轉四階修為的她,竟有驚惶無助之感。
溫洛二人到了,她如同找到了靠山。瞧了瞧幻州的方向,她提議道:“外界巨魔,殺不勝殺屢殺不絕。雲依,你倆認為,要不要請幾位武王前往幻州,盡量封堵巨魔的來路,斷其後援。”
她的守護兵納靈寶葫,內蘊煉化空間,或能抑製巨魔鑽入小元界的通道。
“不可。”洛雲依卻是否決。
切斷巨魔援軍這招,諸多將士、武王等,提及了幾十遍遍,一直沒能執行。
原因無它,是抽不出足夠的人手。
現多了位溫千嵐,論戰力,他一頂好幾個,那麼或可以抽調幾位武王,去幻州封堵巨魔入侵的通道。封堵不成的話,或可以確定方位,以鎮州兵器去轟擊。可又是不能去做,因不會可行。
見牧奕幾人疑惑,溫千嵐解釋道:“溫某在王宮遺跡時,伏屠砸破了遺跡空間,欲要收我入夥。我猜,它正是用魔圖,砸破了空間。而在幻州,應該會有另一幅魔圖,八成不易對付。”
此事,白皓、牧奕等人才剛剛聽說,臉色不禁連變。
巡天炮、天叢箭先後地轟擊王宮遺跡,尚未能攻破空間,魔圖卻攻破了?
“豈不是說,魔圖比巡天炮的威力更強?”擎空王步雄,臉黑如碳,驚疑開聲。
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絕非對戰局有利。
洛雲依微微搖頭,頗為篤定地回應道:“不能這麼比較啊,巡天炮、天叢箭,與魔圖不是同類兵器,各有擅長。伏屠依舊顧忌巡天炮的轟擊,固然是不足以硬抗。隻要尋對辦法,想必定可應對。目前時間不允許,要先解這裏的危機。”
倘若溫千嵐剛從王宮遺跡回來,便立即參戰,時間來得及,可以對戰伏屠,也可以去幻州試著封門。
而今,耽擱了數月,錯失了機會,說什麼都晚了。
白皓、牧奕等人自是清楚此點,暗暗無奈,不知該怪誰。
交談著,一行人飛到防線的上空。
“誒,那倆人是誰?”餘光瞥見,有將士疑惑。
“是洛雲依、溫千嵐到了?!”
瞧見陌生武者,不少將士徒然緊張。
他們是盼了又盼,等了又等,一遍遍地詢問,得到的回答,一直是即將趕到。
“是觀世淨蓮!”有人認出了洛雲依。
洛雲依到了,那其身旁的青年男子,定是溫千嵐!
“龍仇武君來了!”
此驚聲暴喝,都是蓋過了弩炮轟鳴之聲。
其身旁的大武師,雙耳震得嗡嗡失聰。